如此一幕,实在是让四周的人等惊惧。
余列一甩袖子,脚底生风,在风的托举之下高悬于半空,和对方两个鬼神平视。
此人正是青瓦子,他一甩袖袍,两个弯腰的鬼神就身子一滚,在半空中化作为两个绿莹莹的火团,然后飞入了青瓦子的袖中。
刚刚青瓦子现身,其不仅不问对错,也没有提及余列当众杀人的问题,还毫不废话的就把两个对余列不敬的鬼神给抓了。
余列也不例外,并且他立刻就认出来,说话之人就是潜州一方的六品道士——青瓦子。于是他眼珠子一转,暗暗就收敛了刚才狂妄的模样,并低着头,拘谨的站在半空中。
余列等人看着,眼睛都是一愣。
鬼神者,道吏死后为之。彼辈同样是七品,可是缺乏肉身,实力骤减,还受人桎梏,天然就低余列一头。
“小小弟子,也敢如此狂妄,无礼无知!”
刚才出关时,他可是随手就将挂在门上的令牌拿到了手,准备的就是应付眼下情况。
两个鬼神的鬼躯能膨胀到了六七丈,代表其法力道行至少就是六十年。
此声音颇是清晰,响在了整个潜州道宫的营盘中,让每个道徒、每个鬼神都听见了。
饶是余列,在面上冷笑的同时,他心间其实也是暗暗的吃了一惊。
“阁下二位可是不服?想来惩处贫道,那便放马过来。”
他们撅着屁股,双腿打开,跪下去形成外八字状,口中呼着:
可就在这时,一声冷哼,打雷般突地就在场中响了起来。
这让打算后发制人的余列,也愣在了原地,他琢磨着对方两个是不是在使诈。
余列见状,还以为青瓦子是对自己生出了不喜,连忙就要将袖子中的紫烛令牌掏出。
很快,青瓦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只留下安静的现场。
此四人如此胆怯谄媚的举动,倒是让余列面色微讶,他没想到基本上也会突破成为道吏的四人,如此的能屈能伸。
此两者的语气谄媚,浑然没有之前在一众道徒、余列跟前时的趾高气昂之色,眼下活脱脱一幅小人小鬼的模样。
还是那凑在余列的石屋跟前,参与了撞门的几个中下位道徒的反应快。
而且听对方的话,这青瓦子似乎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无须再“狂妄”。
结果青瓦子在言语后,脸上却是露出了笑意,摇头失笑说:“果真是年少轻狂,难怪敢在历练中就突破。”
乌压压的,几千上万的道徒弯着腰,头发露出,朝着余列行礼。
一众道徒蒙圈,左右顾看后,最后目光都是看向了站在半空中的余列身上。
虽然在此前进驻营地时,他们就知道营中的三十六尊鬼神,都是被青瓦子从袖子中放出来的。
几个中下位道徒面色煞白,先后啪的就跪在了地上,膝行的朝向余列,战战兢兢的口呼:“参见余道长,恭喜道长出关。”
不用多说,余列便明白眼下的情况,恰恰就和那两个鬼神事先恐吓的不一样了。
结果一抬起头,四人就忽地望见了余列看过来的眼神,似笑非笑。
比起刚才的那句大局论,余列眼下挑明的要和两个鬼神斗法一番,更是让在场众人吃惊。
其中还有人不要脸的大呼:“多谢余道长除去恶人,庇护一方,救我等于水火!”
就在两个鬼神作揖的方向,一道身影闪烁而来,其踏空而行,修身立在了半空中。
他身上的真气沸腾,面露凶色,想要踩一踩这两个鬼神,借此衡量自己之法力,究竟是强横到了何种地步。
他轻笑着喝到:“果真是蛇鼠一窝,尔等小鬼,也敢教贫道做事?”
来人可是道士,而不是七品鬼神,他余列可得罪不起。
此人顿了顿,突然对余列开口:
“你这家伙,刚才屡屡口出狂言,如今本道来了,如何就变成哑巴了?”
可是眼下瞧见青瓦子以对待奴仆,准确的说是对待妖物妖兽一般的态度,将两个鬼神随手就收入了袖子中,此景还是让余列等人小小的吃了一惊。
“青瓦子道长来的实在是快,他若是再晚来片刻,让我与那两个鬼神斗一斗该多好。”
此人拂动袖袍,负着手,环顾四方说:
“本道再次重申,此番考核,本道及诸个鬼神,皆只做看护,不得介入弟子纷争!”
如此一幕落在了有识之士的眼中,瞬间就认出此两者的法力道行,至少有六十年之多。
在几个膝行道徒的带领下,四周所有的道徒得到了提醒,纷纷口呼:
惶恐的念头挤满了四个道徒的脑子,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几人先前对付余列的举动,实在是失了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果不其然,两个发怒的鬼神听见声音,变色的比余列还要快,瞬间就从愤怒变成了惊恐。它们的身子嗖嗖的缩小,变成了寻常人等大小,并连忙躬身作揖:
“拜见道长!仆等有罪。”
不过余列打量完众人的俯首高呼后,他的目色还是幽幽,露出怅然之色。
而蒙圈的众人中,有几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色灰败,像是死了亲娘亲爹一般。
“仅仅神识一物,就可以让我与道徒斗法时,立于不败之地。再佐以更加高强的真气,我之法术打死道徒,就跟玩儿似的。如果能再有一柄合适的七品魂器,以神识驾驭,斩杀七品以下,岂不是能如割草一般轻松?”
青瓦子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他面色娴静,神识落在周围,迅速的将周围扫了一圈,然后放在了余列的身上。
不过正好也通过这一点,他明确的意识到在突破为七品后,自己和八品道徒之间,究竟存在着多么大的差距。
毕竟此等上位道徒的潜力都不小,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杀一个,于我或许无碍,可要是杀多了,也会坏了我在宫中的风评……”
不过他紧接着就在心间补充道:
“杀之何须惜手劳!等到了营地外,再从容辨明杀之。”
口是心非间,余列面上露出了笑意,他朝着四人颔首点头,呼喝道:
“兀那道友,何须大礼,速速请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