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晓白约定了,等晚上下班一起走,杜飞才从单位出来。
杜飞恍然,难怪林雨晴回来了。
里院只有他和沈佳宁的办公室。
“杜老弟,你可真是大忙人,早想找你聚聚,你可倒好,一走就几个月。”电话里传来爽朗的声音,杜飞立即想了起来,竟然是张东升。
别看俩人聊得热络,但真谈不上多深的交情。
周晓白很有眼力见,缓了一口气道:“领导,晚上有空吗?”
杜飞心里有数,面上惊愕:“癌症!这……才发现的?”
杜飞道:“嫂子您客气,那是张哥捧我。”
林天培道歉后,也没再提别的,坐了一会就走了。
杜飞稍微加快速度,到了跟前你哥我弟的一阵,这才顺着胡同进去。
眼瞅着中午了,杜飞这时候出去多半有事。
更想不到,短短两年,就把消防器材公司做到了现在的规模。
毕竟他舅舅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他舅舅在世自然没什么问题,可一旦人没了就不好说了。
最近小乌都在慈心住水塔那头,很少到杜飞单位来。
张忠诚“嗯”了一声。
思忖后,杜飞还是决定,派工人去京城汽车厂帮忙。
杜飞这边,撂下电话,心里也在合计,张东升突然找他干什么?
想了想,伸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过了良久,忽然传来“喵呜”一声,才让他回过神儿来。
坐到办公桌后面撸了几下猫,伸手拿过电话:“喂,王厂长吗?我杜飞……你选二十个有经验的工人,让他们去京城汽车厂帮忙……瓦西里同志不动……对,你放心,这些工人肯定回来,完璧归赵……”
杜飞脑海中思绪翻涌。
可以有力遏制敌人,而不是当像杜飞穿越前,只能看着,无力回天。
张忠诚皱着眉头道:“哥,你说……杜飞真能帮咱们?”
虽然因为杜飞出现,改变了一些情况。
但大势所趋,随着东巴出现的不可逆转的问题,许多事就已经注定了。
有林雨晴亲自出面,又是一来就主动道歉,这场冲突自然消弭于无形。
张东升的舅舅是谢部长,的确得了重病。
就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得多几分后顾之忧,一个人就能牵制对方许多人力、物力、精力。
开门的女人三十多,长的还算不错,尤其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七,穿着朴素得体。
杜飞笑呵呵道:“晴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以后要在南洋常住了~”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小乌这货凑到他身边。
电话那边,鲁光听出是杜飞,哈哈笑道:“我当是谁,你现在可是贵人事忙,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张东升开了一瓶茅台,给杜飞到了一酒盅:“中午,小酌两杯,不耽误事。”
张东升又问:“舅舅那边怎么样?”
杜飞没开车,直接步行过去。
李秀兰道:“杜兄弟,嫂子也不会做啥大菜,都是家常的,可别见怪。”
林雨晴意味深长道:“我也以为要住很久……不过,世事无常。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这货喵呜一声,贱兮兮用舌头舔杜飞的手指头,半眯着眼睛竟然有些媚眼如丝的意味。
张东升叹口气:“不能不能的,等见面了再说吧~”
可惜顶漂亮一个姑娘,小小年纪就拥有了一个飞机场。
张东升定的地方距离消防器材公司不远,就在恭王府的附近。
杜飞心头一动,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倒是周晓白她哥突然邀约是何用意?
亦或者说,周家是什么用意?
虽然周晓白只说她二哥,杜飞却不会单纯的认为这是她二哥的个人行为。
“风风火火的,啥事儿?”杜飞反应快,往旁边闪了一下。
杜飞脑子瞬息转过许多念头,这个肯定要答应。
鲁光道:“张东升的他舅病了……”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听说挺严重,恐怕要够呛。”
果然,一听杜飞问这个,鲁光微微诧异:“你还不知道?”
周晓白才反应过来的,她说的有歧义。
谁知刚走到前院和中院中间的月亮门,正好跟周晓白打个照面。
说话间三人进院。
一旦去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轻易都不会有改变。
倒两杯酒只是烘托气氛,方便说话。
人的名,树的影。
片刻后电话接通,听到“喂”了一声,杜飞脸上露出笑容:“老领导,您还是这么中气十足啊!”
杜飞道:“嫂子,这已经够丰盛了。”
谁知接起来,却是另一个人。
至于林天培,也并不是愣头青,他三十多岁的人,知道这样肯定得罪杜飞,但他同样有这样做的理由。
鲁光是张东升的顶头上司,肯定了解一些情况。
当初杜飞刚离开外经委,搞消防器材公司,谁也预料不到,他能走到今天。
外经委的办公室,张东升长出一口气。
他说不好这种变化对未来是好是坏,但至少在眼下利大于弊。
那次之后,双方虽然有一些交往却不太深。
杜飞道:“张哥,你这是哪儿的话,这是折煞我了。论级别,你比我高;论资历,你比我老;论背景,谢伯伯捏着要害部门,您这话说的……”
杜飞诧异道:“知道什么?”
杜飞思忖片刻,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杜飞伸手揉揉毛乎乎的猫头,顺势把小乌捞起来,转身回到办公室。
从单国北部,到加里曼丹,再加上消防器材公司和纺织服装集团……
杜飞情知张东升忽然打来电话肯定有事儿。
把杜飞让到上屋。
到目前,他的穿越已经带来了许多变化。
得知这个消息,杜飞就明白了,张东升这是打算布置后路了。
张东升颓然道:“大夫说,最多明年的事儿,让家属有个心理准备。”
杜飞一阵默然,倒不是多么悲痛,只是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张东升也沉默下来,等又过片刻才主动道:“我舅那人脾气不好,还认死理儿。这几年在那个位置,得罪的人太多……”
杜飞听着,皱眉道:“张哥,您这有点担心过头了吧?谢伯伯那都是工作上的事儿,又不是私人恩怨。再说了,就算谢伯伯真有那天,还有那么多战友故旧,断不至于波及到张哥您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