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群听了德树的话后,都大声鼓掌叫好,说德树这是碰到了九世大善人,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单薄名利的世外高人,然后大伙纷纷问这是本地哪家道观出来的两位道长,他们等下就去上一炷香,肯定特别灵验。
还没等老道士和晋安说话,人群里已经有人认出了晋安身上的那一道袍,高声喊道: “我记得府城里只有一家道观的道士是道袍,他们是来道观的!”
“听说半年前道观来了几名道士,然后道观就开始蒸蒸上,香火越来越多起来,快速在府城打响名气,连本地的富贾何家都主动道观扩建,翻修。这新来的道士里,刚好就有一老一少,跟眼前两位道长年龄相仿。”
一说道观,大家都有些印象了。
道观我听过,最近府城里大规模扩建的道观,只此一家道观。”
“我也听道观威名,道观里有真的神仙,我听说,何家、薛家、贾家都请道观的高人上门做法事。”
“哪个何家、薛家、贾家?”
“废话,府城还有哪何家、薛家、贾家,当然是三大药材世家的何家、薛家、贾家了。”
人们讨论得越来越激烈,原本手里拿着十个铜子要归还晋安的凉糕店老板,一听道观名气这么大,人惊傻住。
老道士见人围得越来越多,他朝周围百姓们连连抱拳说道: “老道我在这里先感谢大家的美意与抬爱,目道观还没修葺完善,欢迎大家等道观修葺完善,重新开门接待施主之,来道观上香,到时候老道我给诸位施主免费算卦一次。”
周围百姓一听有免费算卦,都拍手称赞老道士道观。
老道士这时候没忘了道观造势宣传,他拉来站在一旁的晋安: “这位道观观主,擅长降妖除魔。诸位施主听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没?说的就道观观主的驱魔本事。”
“要说驱魔哪家强?还得认准府道观的晋安道长!”
晋安哭笑不得的看着在那唾沫星子横飞,到哪都不忘了宣道观。
老道士是真的道观当成自己家了。
那里有包吃包住的晋安。
有任劳任怨帮他们看护道观的削剑。
有大师兄山羊,呸呸呸…老道潜意识已经把山羊认作大师兄,赶忙呸掉。
老道士在向周围人介绍道观时,那叫一个不遗余力,眉飞色舞。
晋安和老道士出来采买一趟物资,结果结下两次善缘道观又多了不少香火信徒。
万事俱备只道观修葺完善后重新开门,现道观还没修葺完善,不少细节还不完善,所以暂时还没正式开门接受香火,目前道观的都是何、薛、贾三家的信徒。
最后,德树两手死死抓住老道士和晋安,说今天说什么也要带两人去他家做客,让孩子他妈杀一只用来下蛋的老母鸡孝敬二位贵人。
……
德树一家对老道士和晋安都非常客气,尊重。
夫妇俩忙前忙后的做了一大桌饭菜,一直留到快要落宵禁前,晋安和老道士这才离开。
走在回道观的路上。
晋安笑看着老道士: “老道,难怪你始终两袖清风,做游方道士云游了大半辈子,都没有攒下多少积蓄,原来都拿出去救济穷苦人家了。”
“也难怪每次我们做完法事拿到利是钱,老道士你总要消失半天时间,原来是散财去了。”
“这是善举,老道士你以后不要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就行。”
当说到这时,晋安目光思索: “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为什么老道士你每次一赚到利是钱,就要全部掉,不多给自己留点积蓄,我从没见你钱财超过一百个铜子。我并不是反对老道士你救济别人的善举,只是觉得人给自己多留点积蓄,以后万一碰到个什么突***况急需用钱也不至于乱了方寸。”
老道士还是那个老道士,嘻嘻哈哈的说道: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了也没用,老道我这辈子跟着小兄弟你有吃有喝有住就行。”
“世间难得几回逍遥,老道我既不求仙又问长生,只愿清风拂面,逍遥自在。”
晋安并不蠢笨。
他看出了老道士这是在跟他打马虎眼。
老道士平里表现得有些贪财,可每次拿到利是钱又马上光,身上积蓄从不超过一百个铜子,这里面不像老道士说得那么简单。
但他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
“削剑,看师父给你带了什么,凉糕。”
“现在凉糕有些凉掉了,我们重新放入井水里冰镇一会,等吃过晚饭后再拿出来到林叔的棺材铺里一起吃。”
晋安一共买凉糕,三人一羊
、林叔都有份。
但这些凉糕是晋安后来又重新买的,第一次买的凉糕他送给德树一家了。
这凉糕放在井水里冰镇过后吃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冰凉,清甜,利咽。
按照老道士说的,能跟何家大夫人请他们吃的冰镇大西瓜有的一比。
吃饱喝足后,接下来开始干正事了。
因为这次在葫芦上刻字,比在道袍上抄写经文轻松许多,不需要担心像道袍那样被火毒内气和圣血劫雷法给烧穿布料,所以晋安拿起刻刀,放心大胆的在葫芦上刻起《金光神咒》。
这中间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或许是跟他在正式刻字前,曾拿石碑练手了一个时辰的关系,一切水到渠成般顺利。
敕令!当刻完最后二字,原本看起来只是普通葫芦、普通刻字的《金光神咒》,刹那有雷火勾动。
诞生出不凡来。
敕令在道教中,寓意深远。
既是寓意着三清天尊下达的法旨圣谕。
也是寓意道教符箓法篆的诏令。
意思是法旨成立、法令成立。
雷火勾动的异象数息后消散下去,晋安发现葫芦表面的色差太明显,想了想,他又找老道士要来些朱砂,碾磨成细粉再溶于水,等搅拌差不多后,开始一遍遍刷上葫芦。
每刷一遍,晋安就以黑山浮屠内气烘烤干后,然后再重新刷一遍。
如此周而复始。
直到那些刻字全部被朱砂填满,原本的黄葫芦变成了丹砂红的红葫芦。
敕封!
阴德一千!
乘着一鼓作气,晋安又拿出一斩邪符,进行敕封。
一次敕封!一千阴德!
一次敕封!二千阴德!
一次敕封!三千阴德!
一次敕封!四千阴德!
一下子没了一万阴德!
当四次敕封时,晋安手上的大道潮汐持续了快有十息左右,才终于褪去,一张全新的四次敕斩邪符,出现在晋安手中。
黄符上图纹,更显霸道了,纯阳的气息也更淳厚绵绵,感受到了跟三次敕斩邪符完全不一样的心悸感觉。
光是一个目光注视。
晋安居然感受到了眼神刺疼感。
并不是因为他心术不正,无法直视神法雷道,而图纹上有徇烂雷霆勾动。
黄符上的雷法浓厚到好似连符纸都要压制不住。
狂躁,霸道的雷法,在符纸表面蠢蠢欲动,随时都要不受控制的爆炸…那股让人心悸的浩瀚雷霆神威,让晋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有预感,如果真让这黄符不受控制的爆炸,别说道观了,恐怕是这条街都要被夷为平地,化为焦土天坑。
晋安手斩邪符,揣摩其上雷法足足盏茶功夫,才算是彻底控制住手中黄符。
当忙完这些时,神魂有些疲乏,他又拿出六丁六甲符养神安魂,这才恢复过来。
原本他还打算一次性敕封敕封斩邪符,看来这个念头暂时先打住,他担心下一次敕封会驾驭不住黄符,担真的失控引爆了。
现在阴德,四万七千四百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