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唯帝对杜愚还是有些滤镜的。
颜如玉倒是主火，不过毕竟契约有别，她不能在杜愚体内肆意穿梭。
一方面是上千寒族聚集在三座祭坛处，被愚唯楠三人组杀得片甲不留，寨内本就不剩下多少寒族了。
另一方面，为数不多的、零零散散的寒族在逃亡时，必然要观察情况，他们几乎都会见到夜空中的巨大妖瞳。
“这边战斗也算是七七八八了。”杜愚开口劝着，“晋级最重要，早日成圣，我们后面的战斗不知有多么艰难呢。”
“好，我把祸斗留给你。”林诗唯顺手唤出了漆黑细犬。
不管怎样，那双巨大的金色妖瞳，就像是两颗金色太阳，悬挂于夜空中、笼罩整座营寨。
山海双至圣位于杜愚的双足内。
林诗唯：“你也在晋级，还在战斗。”
一人一狐，相安无事。
美妖狐笑容玩味，看着狐尾尖下的小不点：“你契约了祸斗，是担心被我迷死么？”
女孩再度望向狐首，只见妖狐鼻头处，正伫立着一道绝美身影。
林诗唯稍感诧异。
当它进入其中的那一刻，整条狗都是懵的。
漆黑长发随风飘荡，红色长裙在夜空中轻盈飞舞。
可怜的狗狗，还没蹭两下呢。
顿时，满心欢喜的祸斗收回了舌头，露出了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
“杜愚。”尽管一人一狐距离遥远，但二者有契约相连。
她垂下巨大狐首，那一双金棕色的狐瞳，在至圣真身的状态下，已然化作纯金色。
什么玩意，嗖一下就过去了？
“嘤？”巨阙穴内，太岁神眨了眨眼睛，看着穿堂而过的漆黑身影。
杜愚：“.”
拿.至圣！
“我先送你去山界，你去嘉荣草丛或是双生树下专心晋级。”杜愚轻声道。
“唔？”
至圣颜正值意气风发之际，似是忘了前些日子被祸斗浇冷水的滋味了。
杜愚还醒着。
杜愚眼中金焰消散，睁开了一双祸斗之瞳。
凡目光接触到这双狐瞳的生灵，纷纷中招、沦为木偶，怔怔的定在原处。
嗯.好吧，虽然周围人不少，但全都是丢了魂的躯壳。
那高贵美艳的红裙女子，遥望着营寨西北部，看着那同样伫立在夜空中的青年。
拿什么清醒啊？
可怜的圣人们，今天算是遇见真正的“大妖”了！
“噗~”祸斗得偿所愿，进入了杜愚的身体。
话说回来，狐小颜在上古之躯的状态下，那双妖瞳也是纯金色的。
更不知道，上古之躯与至圣真身的状态，是否可以叠加？
倒反天罡！
杜愚咧了咧嘴，这是一只妖宠该说的话吗？
林诗唯哼了一声，下意识的想要回应些什么，但内心的感觉很奇妙。
时至今日，李梦楠还没见过至圣颜的妖魄形象。
此时，营寨内已经陷入了一片寂静。
“啊。”万幸，这是杜愚第二次看至圣颜，好歹也算是有心理准备。
她了解杜愚，这样的动作应该出现在私下里，而非战场上。
白玉京、齐天、红叶。
“还没消气呢？”杜愚轻声说着。
杜愚小声道：“你能跟我比呀？”
“哈？”脚底涌泉穴内，夔丑歪着硕大牛首，“你小子找茬是不是？老子也没说话啊？”
这是啥呀？
“不用。”杜愚摇头道，“狗狗随你南征北战、劳苦功高，如今你晋级了，却把它呃。”
亦或是.他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她那一颗暴怒的心安稳下来。
杜愚细细探查着营寨，缓缓半跪下身，额头贴向漆黑犬首。
林诗唯这才意识到，杜愚有如此举动，不是因为四下无人，而是因为开心庆贺。
“我去海界，去沙棠树下，让蚩祖帮我。”林诗唯叮嘱道，“焚阳至圣不在，你让祸斗帮你疏通经脉吧。”
妩媚的声线再度传来：“包括你么？”
狐瞳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幽幽蛊惑众生心魂。
心中暗暗想着，祸斗却是不敢迟疑，沿着人族任脉一路向下。
杜愚的脑袋里那叫一个热闹，跟开趴体似的。
她话语幽幽：“那细狗行不行啊？”
尽管翘嘴楠满心满眼都是小狐狸，然而至圣颜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她。
杜愚：“啊？”
也不知道，这双金眸到底是来自哪具身体。
“别吵别吵。”杜愚脑袋瓜嗡嗡的，扩散妖魄，直接笼罩全身。
狐尾尖稍稍移开，至圣颜垂首望着小不点。
红裙女子嘴角微扬，眼中带着丝丝玩味：“这具身体就是伱想要的，对么？”
截至目前，杜愚等人在修炼时，还没能形成真正的“周天”。
杜愚稳定着心神，命令道：“立即开启瞳术，让营寨内的所有生灵都停下！”
好在杜愚那只手开启了山海钟，让祸斗明白过来，主人并不是厌烦它。
“你契约我，祸斗。”杜愚低头看向黑犬，“帮我在经脉里多走几圈。”
狐瞳只是规格变大了，蛊惑范围更广、更易被众生见到了，但在强度上并没有提升。
“可恶！”八尾妖狐鼻头处，红裙女子气得跺了跺脚，扭头不看杜愚了。
好家伙~
祸水颜这一跺脚的风情、这气呼呼的娇俏模样，谁看着不迷糊啊。
这不比妖技管用么？
杜愚撇了撇嘴，事实证明：
细狗，真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