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点头示意,拉着女孩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个男生你很熟吗?”女人对着静静走在旁边的女儿突然道。
“啊……没有呀!”吕康丽听到妈妈的话,吓得魂飞魄散,说话都有些结巴。
“是吗?”女人嘴角勾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所有人都深深吐了口气,学生们开始自顾自的放飞自我,叶默心里却很是烦躁,他约女孩又失败,女孩的妈妈要带她去旅游,一直到成绩出来……
好像所有的事都在阻隔他跟女孩见面,叶默不由得不烦心,连着“解放了”的心情也是消散殆尽,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该怎么过?
……
吕康丽一点不想去旅游,不,是一点不想和妈妈去旅游,即使去的那些地方,是她曾经想去的地方,只是她现在却一点心思都没有,坐在机舱看着窗外渐渐倒退的白云,心中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老公,我好想你……
不知不觉10几天过去了,6月24号,高考成绩出来的一天,几乎所有学生或是家长都紧张兮兮的等在电脑桌前,叶默倒不怎么紧张,他的成绩他心里早有数,不会波动多少,随意打开电脑看了下450,按照晚年来看,也就刚过二本线的样子,叶默心里没多少波动,跟田蓉说了下,田蓉也很平静,微笑着。
田蓉从来不觉得读书是一个人唯一的出路,但也不否认读书的作用,她从来不会逼迫儿子,她觉着儿子能够开开心心成长,她就很开心了。
叶默跟爸爸也说了下,他看的出来,叶殊彦眼里是有失望的,但是碍于田蓉在,又不好发作出来,只能叹了口气,拍了拍叶默的肩膀……
“我甜甜的尝一口你说的爱我……”一首周杰伦的“甜甜的”手机铃声响起,叶默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竟是朝思暮想的可人儿打开的电话,忙接通电话,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像女孩倾诉,可是下一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公……对不起……”
“怎么了?宝贝……”耳边依旧是女孩那娇嫩的声音,却是带着哭腔,叶默顿时有些慌乱,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终究是要来了吗?
“妈妈……妈妈她已经跟我联系好学校了,我恨死她了……呜……老公。”
“不哭不哭宝贝,老公要心疼死了。”叶默自然知道女孩的成绩,被一些好的学校内部预订是正常的很的事。
“呜……老公,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去那个学校,没有你的话,我……会死掉的。”女孩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宝贝……”叶默听着女孩的哭泣声,心都快碎了,宝贝,没有你的话,老公又该怎么活……
“你是叶默吧?”这是手机里传来一个有些冰冷的女声,隐隐约约还听到女孩哭着说妈妈不要……
“你个臭丫头只会哭哭哭,去那个学校有什么不好,你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会遇到更好的……”手机边隐约传来女人的呵斥声……
“阿姨,你不要骂她,有什么事跟我说吧。”叶默心中很是急切,心疼坏了。
“呵呵,下午3点,华尔街咖啡店,我在那里等你。”女人冷笑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叶默心里很是烦躁,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墙上……
下午3点,华尔街咖啡店,叶默如约而至,一进门就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清冷女人,奇怪的是,店里面除了服务生,一个人都没有,叶默走到女人面前,很是拘束。
“阿姨。”叶默忐忑的叫了声。
“坐下说。”女人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没什么温度。
“哦……好。”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吧?”
“知道一点。”叶默从来没有幻想过小说里面的剧情,什么女主的妈妈对男主一下看上眼,觉得是个潜力股,把女儿交给他,更不会想眼前的女人会直接给他个几百上千万,让他离开女孩,除了意淫小说,傻逼都不这么做。
“我看过你的成绩,堪堪过二本线,在我的眼里和三本没区别,至于你的能力,我不认为一个学生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凭什么能做好其他事,不要跟我说天赋不在学习上,我从来不相信那东西,我倒是相信运气,但是我不想给你这个运气,我确实能随便捧起一个人,让他大富大贵,但是我看不上你,你除了脸蛋不让我厌恶,一无是处。”女人声音冰冷,嘴角勾起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
“……”叶默有些无言以对,确实,自己什么都没有……自信已经支离破碎。
“至于你的家庭,你爸妈都是单位小职员,你妈那天我看到了,确实是你让我唯一刮目相看的资本,我很是好奇,你妈为什么会看上你那个让我觉得同样一无是处的爸爸。”
“够了……”叶默红着眼睛……
“呵呵,所以……你凭什么配得上我们家丽丽?”女人并没有停下,嘴角的嘲讽越来越来明显。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叶默声音有些低沉。
“不全是,我只是让你认清自己,我看的出来我们家丽丽很喜欢你,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对你刮目相看的理由,她现在每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但我相信你不会用这种方法来逼迫我赞成你们,所以,我需要你去跟她说清楚,让她死心……即使不能让她死心,也要让她答应去上学,我相信到了那所大学,优秀的人多了,她会很快忘记你。”
“好……”叶默直接答应,起身就走了。
女人面露惊讶,但也仅此而已。
叶默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回了家,脑海里全是女人刚才“刻薄尖酸”的话,自信完全被击碎……
田蓉此时满心慌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不上不下,直到儿子打开家门的那一刹那,她明白了,看着儿子空洞的眼神,似乎被击垮的身子,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默默,你怎么了?别吓妈妈。”田蓉此时心急的不行,连忙跑过去拉着儿子的手。
“妈,我没事……”叶默看着妈妈红红的眼眶,心疼的紧,嘴角勾了勾,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有什么事跟妈说,别憋在心里,你难受,妈更难受!”田蓉轻柔的抹着儿子的脸颊。
“妈,我是不是很差劲?”叶默感觉力气被抽干了似的,浑身轻飘飘的,说话有气无力。
“怎么会,在妈眼中你不比任何人差。”田蓉听着儿子的话,心里一惊,难道是失恋了?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放手的。时日渐远当你回望,你会发现,你曾经以为不可放手的东西,只是生命里的一块跳板,令你成长。”田蓉以为儿子失恋,连忙安慰道,可看了下儿子的表情,才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心里一想,那个傻妮子爱儿子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这么伤害他,田蓉脑海里莫名想起那天那个清冷女人,难道是她?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应付任何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管是高官还是富豪,对他们都很是不屑,而现在看来,其实别人看我却是个跳梁小丑,成不了气候。”叶默声音都有些沙哑。
“人生聚散无常,起落不定。给你磨砺,让你变的坚强;遭遇坎坷的时候,我们或许情绪过,容易感叹命运,容易怨天尤人,容易夸大不幸。人生路上不可能时时阳光相伴,不可能处处风平浪静,如果改变不了事实,那就改变我们的心态。”田蓉不断抚摸着儿子的脸,柔声道。
“妈知道,你的性子随我,随遇而安,没有太大的抱负,觉着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够了,没有想过大富大贵,也没有想过高官厚禄,所以你外公安排妈跟他战友的儿子结婚时,妈没有太过抗拒,即使你爸只是个单位的小科员,但是妈很满足,没有要求他能大富大贵,妈只要他对妈和你好,妈就很开心了。”
“但是妈坚信,我的儿子从来不会比任何人差,只要你去争取,必定就是人中龙凤。”田蓉说着,眼眸绽放出强烈无比的自行光芒,把叶默有些空洞的眼神都是刺激恢复了些神采。
“妈,谢谢你。”叶默一把抱住面前这个温婉女人,力道很大,压的田蓉有些喘不过气来,但田蓉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不愧是我的儿子。
“妈,我困了,我想去休息会。”叶默松开怀里柔软的身子,柔声道。
“好。”田蓉看着儿子渐渐恢复生气,心里的大石终于是放下了。
叶默走到房间,倒在床上,一下就睡着了,睡的很死,心力交瘁的他,竟然一下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叶默早上醒来,只觉着浑身充满活力,似乎脱胎换骨一般,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拿出手机跟女孩发去了消息“等我,乖”随即把手机关机,丢在了柜子深处……
叶默走出房间,顿时一股煎鸡蛋的香味扑面而来,叶默看着厨房里面拿着锅铲翻炒的温婉女人,心中一片温暖,这个女人,永远也不会离自己而去。
“妈,我要复读。”
“好,妈陪你。”田蓉转过身,微笑着面对儿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是唯美。
“去哪里复读?”
“省会城市,南浦高中。”
“什么时候?”
“今天。”
“好,吃完,我们收拾行李。”
“妈,你的工作……”
“妈请假就好,不行就辞职。”
“妈,我爱你。”
“妈也爱你。”
人的一生要疯狂一次,无论是为一个人,一段情,一段旅途,或一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