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在赶我走吗?你觉得我站在这里给你们上课,很碍眼,是吗?不是这个意思吗?可是你这句话,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老师,下课了,你给我出去吧。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韩平觉得自己很委屈,她只是想快点去食堂占个位子,吃她的土荳丝而已。她从没想过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会被理解出来不同的含义。
回到四零八寝室以後,韩平忍不住抱怨起潘先生,却又惹怒了潘春。
“那你説出来那句话,是个人都会这麽想,好不好?他是老师,拖堂怎麽了?因爲他拖堂,谁Si了吗?你要Si了吗?那你就去Si好了!怎麽不关我的事?他是我哥,怎麽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不想上他的课,那你就出去啊!谁b着你上课了?你以爲人家愿意给你上课呢?拖几分钟还不是爲了我们好!他妈不知好歹,还在这儿叽叽歪歪,滚吧你!”
韩平这才知道潘先生是潘春的哥哥,可爲时已晚。
自那以後,下课铃一旦响起,潘先生便要盯着韩平説:“呵,我该出去了。我知道。”
有时候不得不拖延几分钟的时候,他又要盯着韩平説:“我知道我该出去了,但是再给我两分钟,OK?谢谢你啊,谢谢你没有把我赶出去。”
每当这时候,韩平心里面其实特不是滋味。她很想説,她不是有意的,她从来没有讨厌过英语课,更没有赶走潘先生的意思。
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办法开口。
十一岁的她就像一个呆头鹅,对什麽都懵懵懂懂,她不会表达自己,也不会爲人处世,更不了解周围的世界。
好在,昇到初二的时候他们班换了一个英语老师。韩平终於从那种难言的心理折磨里解脱了。
她记得那一天潘春还臭着脸説:“这下换老师了,你满意了吧?高兴了吧?”
韩平其实没有多高兴。新老师对学生特别严厉,要求高,作业多,让他们倍感压力。但不得不承认,那两年韩平的英语成绩确实提高了不少。
这位新的英语老师是个三十出头的nV人,中等身高,身材偏瘦,小圆脸,小眼睛,薄嘴唇,声音尖细。
她嘴上常挂的是:“背啊孩子们!把它们都背下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抓紧时间背啊!学啊!”
除此之外,她常挂在身上的还有吻痕。在那个完全不懂何爲种草莓,何爲吻痕的年纪,韩平时常呆呆望着这位nV老师脖子上的红sE印记。
同样挂着红sE印记的还有她老公,二班班主任,那位总是脸上带笑的男人。
有一次韩平忍不住问她的同桌:“哎,你説老师脖子上到底怎麽了?是得了什麽传染病吗?还是被蚊子咬了?”
“嗯,肯定是被她家那位大蚊子给咬了。”那位男同学明显b韩平懂得多,笑得不怀好意。
韩平依旧不明就里:“可是,被蚊子咬了一般会鼓起来啊!她那些都没鼓起来,太奇怪啦!我还是怀疑老师得了什麽病。”
男同学听了以後拍着大腿笑得前俯後仰,可最後也没告诉韩平那些印记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韩平不懂老师们的世界,她总觉得每个老师都好奇怪,周围也总是有怪事发生。
b如,英语老师穿了镂空的白sE短袖,男同学们不停地在背後嬉笑;b如生物老师给他们讲解JinGzI和卵子是如何变成婴儿时羞红着脸説:“你们自己看书就懂了!我不讲了!”;又b如总是缠着韩平,讨她堂姐电话号码的物理老师;
再b如,那位即将跟一班班主任结婚的三班班主任,在爬楼梯的时候偷偷捏了另一个nV老师的PGU,然後两个人在楼道好一阵你推我搡,看得韩平心惊胆战的,真怕他们打起来。可是看到他们脸上泛起的笑容,韩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後来那位nV老师,看到韩平在身後,忙把三班班主任推开説:“哎呀,讨厌,有学生在呢!”
三班班主任咳嗽两声,当做什麽都没发生似地走回了办公室。那个nV老师整理了衣服以後冲韩平説:“站这儿g吗?快去上课!”
後来韩平又看到三班班主任一脸坦然地揽着一班班主任丰满的腰説着什麽,惹得他怀里的nV人娇羞地笑着。
韩平觉得一切都好奇怪,老师们的世界太奇怪了。可能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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