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11日晚上十一点,我抵达了近五个月不见的新加坡樟宜机场。
再一次呼x1热带国闷热cHa0Sh的空气,我已没有了两年前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时的忐忑不安,反倒像一个长假过後归家的孩子,重返狮城竟只剩亲切心安和欢呼雀跃。
出租车很快驶进芽龙一条街,回想2016年搬出芽龙也将近一整年,可这芽龙仿佛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灯红酒绿,行人熙攘,车水马龙的模样。
车子缓缓停在40巷公寓区闪耀着灯火的喷泉处时,我看到了等候我多时的Q。
许久未见的我二人难掩激动之情,就连Q这麽含蓄的人都激动地抱住了风尘仆仆的我,让我暖心地感知到了在这异国他乡老友的分量。
Q的住处在靠近泳池後门那栋公寓楼九层。她一边跟我唠着家常,一边领我走进最靠里的主人房,把我安顿在了靠窗右手边的下铺。
环顾这主人房环境,g净整洁,空间充裕,设施还算齐全。正对门是一张梳粧台,两排衣柜和两张小凳子,靠窗是两架还算稳固的铁架床。直对着落地玻璃窗的便是卫生间,里头空间不大,一架梳粧台,紧挨着是马桶,不足一步之遥是一口浴缸,占据了过多的空间然而并没有什麽卵用,因爲嫌不卫生,大夥儿都不敢使用。
已将近凌晨,可住这屋子里的房客们好像都没有要睡的意思。客厅灯火通明,每个房间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一时估算不清楚这屋子到底几个房间,住了多少个房客。
我就是在这热闹非凡像是要过年的氛围里,见到了我在新加坡的最後一个男房东。这位留着寸头,黑发白面,眉清目秀,中等身材,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的男人,姓张,江苏人,在新加坡做装修行业几年,普通工薪阶级,却以二房东事业发家致富,这栋公寓楼上楼下全是他跟他朋友合夥承包的地盘。
我给张先生付了一个月房租外加押金,又匆忙整顿完行李已是凌晨。再也熬不住旅途的疲乏,一头倒在Q爲我准备好的床褥上便不省人事了。
在那之後的几天时间里,我一边重新适应工作环境,一边逐渐熟悉了我的新窝。
这原本三室一厅的公寓,被才智过人的张先生分割成六个小房间。其中除了我们主人房四位nV房客和厨房对面小隔间里的一对年轻夫妻,剩余四个房间清一sE男房客,共住二十四人,远超新加坡政府规定人数。
每天下班回来一进大门,狭小的客厅总是坐满了赤胳膊露肚脐的男房客们,汗臭味夹杂着厨房飘进来的油菸味和菜香味,形成一道既香又臭的屏障。
“快关门!”
如果碰巧张先生在家,他必然要叮嘱上这麽一句。因爲房客人数过多,害怕被新加坡政府人员查到,我们每个人进门第一件事便是关门上锁,以防被突袭检查。
踩着油腻黏脚的地板,穿过闷热味重的客厅,走过同样黏糊泛h的公用洗手间,便是我们主人房独有的一排鞋架。脱鞋进门开空调,站在g净明亮的地板上,透过落地窗俯视外面灯火辉煌的公寓泳池,竟然有种置身世外桃源的错觉。
等我独自发够呆,磨磨蹭蹭地洗漱完,又坐在铁架床下铺思考人生良久过後,我亲Ai的Q才会回家。接着是住她下铺的一位同龄东北妹子,而住我上铺那一位通常得等到我们仨全部入睡过後方才姗姗来迟。
我睡眠浅,一点动静或者一点亮光都能惊醒,所以每次我这位室友尽量不弄出声响地洗漱完又轻手轻脚地爬上我上铺的时候,其实我是清醒着的。
有一次我实在觉得闭着眼睛无法入睡太折磨人,g脆拿起手机。
她刚好要爬ShAnG,瞅见我亮起来的手机,悄声跟我説:“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吧?”
“没有,你没回来之前我就已经醒了。”
这倒是实话,因这房间的空调正对我的床头,平时倒不怎麽样,只是一旦晚上熄了灯,那幽幽蓝光总是能让我半夜醒来数次。後来我自己裁了条布帘子挂起来,既遮挡住了光,也增添了几分yingsi感,颇爲满意。
第一次晚上熄灯前见到我神秘的上铺是我在这公寓住了近一个礼拜过後。
那一晚她脸上挂着JiNg致的粧容,头发高高盘起,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提着一盒那段时期新加坡最流行的阿嬷蛋糕进了门。
“呼,这个礼拜终於不用上夜班了!刚刚回来的时候绕路去买阿嬷蛋糕,这麽晚了竟然还有人排长队,这东西真有那麽好吃呢?来,大夥儿一起嚐嚐。”
原本已刷过牙不想吃,可这nV子格外热情,y要我掰一块嚐一下不可,无奈从命。那温热的蛋糕确实松软香甜,但也不至於爲此排长队。
听完我的评价,她点点头:“是吧,我也觉得普通。现在的人都这麽喜欢跟风,一块蛋糕都炒出名堂来了。”説完拍拍手开始卸粧洗漱。
瞧着她那盈盈可握的腰身,纤细修长的美腿,再配上丝毫不见岁月痕迹的瓜子脸,完全看不出眼前人已年近三十,育有一子。
鉴於她靓丽迷人的外表,我在此给她化名爲小美,想必再合适不过。
小美是西安人,几年前初来新加坡打拼,赚了些血汗钱,後来终不堪忍受独自在异乡的辛酸苦辣,下定决心回国发展。
回国後,在家人热情地张罗下,她很快便结婚生子,如今儿子已满两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