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毕登,小爷肯定要去武馆习武,但不是你送我去。
不过这银钱来的倒是及时。
木矛捕鱼易坏,一个月折了七根,张弦就想着打一柄铁叉,如今有了这二十两纹银,正好一步到位,直接打造钢叉。
画好图纸,在镇上寻了家铁匠铺,谈妥价格,交了定金,张弦又去吴秀才家买了两刀竹纸,这才回到农家小院带齐装备下水捕鱼,不出意外,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
转眼半月过去,时已初春,气温日渐回暖,在热力和水流的作用下,胭脂河上封冻的冰盖开始融化、鼓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冰雪融化,春水潺潺,万物复苏,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陈鹏老毕登几乎每日都要来家里与母亲商讨成亲事宜,诸如订做什么款式的嫁衣,如何布置婚房等等。
眼看两人婚期越来越近,可始终没能捕杀到二十斤以上乌鳢的张弦心中那叫一个焦急。
在张弦看来,只有将【乌鳢甲】的强度开到三档,他才能在除掉陈鹏的同时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二档的【乌鳢甲】,还是有风险,毕竟他要面对的是一个见惯了刀光剑影,一路腥风血雨走来的厮杀汉,而不是只会花拳绣腿的样子货。
这日,张弦卖掉河里捕上来的鱼获,没有回家吃饭。
一大早,母亲就被陈鹏老毕登接走了,说是去试嫁衣,要晚边才回。
来到集市上一家经常光顾的羊肉馆,要了份大碗羊杂面,多加羊肉,就着馍馍好吃到飞起。
“乌鳢,二十五六斤的大乌鳢,鲜活的大乌鳢……”
远处传来的吆喝声将张弦给定身了,他放下碗筷,凝神细听。
二十五六斤的大乌鳢,真的假的?
他在胭脂河里寻了一个半月多,只捕杀到一条九斤多的,十斤的乌鳢都没见着,居然有人捕到了二十五六斤的?
“店家,临时有事,羊杂汤帮我热着,我等会儿回来吃。”
话毕,张弦急匆匆朝吆喝声的来向跑去。
卖鱼的是个黝黑壮实的青年,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给围着,透过人缝,张弦看到青年身前空地上弓着一条细长大黑鱼,只一眼,张弦就知道这是一条二十斤往上的乌鳢。
买下,必须买下这条鱼。
“我道是谁,原来是江家的小儿子。”
“是江小鱼么,听说他垂钓技艺高超,每日都能钓个二三十条鱼,多的时候甚至一天钓五六十条,看来传言不虚啊,这么大一条乌鳢可不是谁都能钓上来的。”
“这么大的乌鳢,不是技艺高超就能钓的,得看运气。”
“江小鱼,你这乌鳢五钱银子我要了。”
“我出五钱两分。”
乌鳢肉质鲜嫩紧致,刺少,稍有弹性,口感劲道,是一种大补的鱼,常吃可生肌补血、补脾益气、滋补调养,出价者极多,很快就将价格喊道了七钱银子。
“七钱一分,我要了。”锦衣汉子拨开人群,来到江小鱼跟前,“不用喊了,鱼给我吧。”
鼍龙帮陆虎。
江小鱼眉头稍皱,看了眼噤若寒蝉的人群,心中叹气,要是没陆虎搅局,这鱼他能卖到八钱银子。
“让让,让一让。”
张弦奋力挤开人群,冲江小鱼道:“七钱二分,我出七钱二分。”
陆虎皱眉,哪个小瘪三竟敢跟老子抢鱼,活腻歪了不成?
转身一看,心中燃起的火气瞬间熄灭。
瞧见陆虎的张弦也是一惊,旋即笑道:“陆叔叔,这鱼让给侄儿可好。”
陆虎笑道:“一条鱼而已,叔叔买下送你。”
白嫖一条大乌鳢的张弦冲陆虎道了声谢,拎着鱼急匆匆离去。
“这谁家孩子啊,有胆子撩虎须也就罢了,竟还能让陆老虎送鱼?”
“是张小六,李小娘的儿子。”
“原来是李小娘的儿子,难怪,只是这孩子变化好大,我都快认不出了。”
陈鹏每日带着大批人马进出张家,久而久之,羊尾镇的百姓也就知道李小娘要改嫁给鼍龙帮大长老的事了。
农家小院。
随着血色光团从鱼尸上飘起,张弦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借陈鹏老毕登的势,白嫖大乌鳢开三档,而后再去杀老毕登,这操作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