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省事的,有本事太一动起手来你自己去应付,不要每次都将我推出来。”
“皆是天生地养,你我也无差别,吾何苦作贱自己弄得一身伤去,也好让你试试,太一的东皇钟究竟利否。”
帝俊顿时不再还口,只是将目光紧盯在战场之中,口中服输道:
“且看战事,且看战事。”
祈此前的声音并未遮掩,场中不少人皆有所耳闻,如今见太一到来,自然并不意外。
只是令众人感到出乎意料的是,太一不过刚至战场之中,便对白泽和应龙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白泽与应龙心中虽然有几分觉得不妥,毕竟太一少与人前动手,但还是乖乖退开,将战场腾空。
仙庭的五位准圣顿时有些气急,纵然寻常准圣距离混元道有些许差距,可也不能让对方如此渺视自己。
以一敌五,大家皆是相同境界,未免也太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纵是应龙,也只不过是以一敌三罢了。
太一的举动,无疑是将他们的面皮置于地下,仙庭准圣刚准备出言嘲讽,便见太一对他们勾了勾手,言道:
“你们且一起上吧,说不定还能让吾活动活动筋骨。”
不等他们回话,太一五指成爪,混沌钟的身影在其中浮现,由小变大,直至涨到一人高后这才停下。
诸神望之,只见其上铭刻周天星辰,山川湖海,鸟鱼虫,万灵皆是栩栩如生。
其上铭刻二字,书曰:东皇。
一时之间,诸神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太一己然催动此宝。
霎那间,音波横扫整个战场,嗡鸣声响彻整个洪荒大陆,天地为之一清。
祈也为此震惊,感受着回荡在心底的钟声,忽然觉得天地有了什么变化,不由向天空之中望去。
帝俊等人亦是如此,似乎也有所察觉,而诸多先天神圣好似并无感应,但也明了了太一手中之物为何。
其竟然将先天至宝混沌钟全然炼化!
而此时战场中的人,显然并没有心思关注,那究竟是何物,太一的攻击,配合上天地变化,其中威能如何,祈最是清楚不过。
只见场中凡是仙庭所属,皆是吐血倒飞不止,直面太一东皇钟的五人,更是落得个凄惨下场。
一人当场化作灰飞而去,莫说是真灵,身上是半点也无留下。
一人筋骨摧折,元神破败,撞击在山石之中,并无哼唧之音传出,气息几乎消失不见,瞧他那模样,显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命不久矣。
一人下半身消失不见,显然是与东皇钟的力量直接接触,好在距离较远,还剩下了一半。
另外两人亦是狼狈不堪,只不过场中却不见其踪影,原是其运道较好,被震飞了出去。
祈以灵目之术观望,竟不知其落至何处,还是睁开了眉上双眼,这才瞧见对方紧贴在天地胎膜之上,肉身早已型变。
一时半会之间,多半是返回不得,当然更大的可能便是对方知晓已无胜机,待身体稍作恢复,便悄摸离去。
战场之中,一时鸦雀无声,天地为之一静,众人此时都无有动作,皆被太一的手段震惊。
半晌之后,便是哭爹喊娘的声音响彻整个蓬莱岛之上,一道道遁光向远处飞去,影响稍小,还留有余力者,皆四散而逃。
东王公此时的心中满是绝望,一击之力,竟可改变天地大局,这又让他如何能看见希望?
建立仙庭,这一个令他最为骄傲自豪之事,如今看来,竟不过只是一笑话罢了。
面对疯狂逃窜的众仙,东王公全然没有阻拦的想法,甚至就连反抗的心思也无,只是静静地望着这一幕,眼神之中满是茫然。
太一高悬于天空之上,身姿挺拔,场下的乱局映入眼帘之中,太一却没有丝毫想法,仿佛一切与他并无瓜葛。
祈看着这一幕,轻笑道:
“这厮倒是好卖弄,不过自此以后,天下若无圣人出世,混元无极罗天尊神出手,洪荒之中,无其二者。”
“虽然其多半早已脱力,但如此神威,却是十分值得,只可惜天庭摆下这般大局,竟被其捣的稀碎。”
说罢,祈看向帝俊,见其目光中仍然充斥着震惊,便开口道:
“你若是再不出场,将其接下来,只怕再过片刻,太一刚建立的赫赫威名,便要毁之于一旦矣。”
帝俊这才连忙向太一处飞去,将其接应回来,还要装模作样一番,不露不出破绽,不损其颜面。
应龙倒是醒悟得早,在看到四处飞散的遁光之时,便早早发声,让众多天兵天将围堵,捉拿逆贼。
虽然同样震惊于太一的实力,但应龙更多的却是兴奋,甚至将其视为自己追赶的目标。
以一己之力改变战局,将整个战场搅得天翻地覆,如此力量,如此风采,着实是让应龙欢喜不已。
在太一身上,应龙仿佛看见了,能够全了自己斗战之道的“侣”。
观看此战的诸神,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感到喘不过气来,甚至觉得混元无极罗天尊神,圣人出世亦不过如此矣。
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的力量,怎会在这么早,这么快的便出现在自己眼前。
一时之间,此前本觉得天庭太过霸道的诸多势力,瞬间便觉得天庭似乎还是极为宽厚的。
若是他们有此神力,莫说只是收取部分赋税,还将其大半返于洪荒之上,整个洪荒皆是他们的!
昆仑山,灵宝道人眼神迷茫,另外两人亦是如此,过了半晌,才见元始道人开口询问道:
“三弟,此前汝所言中,与太一实力相差无几,当真否?莫不是对方不过是与汝玩乐?”
道德道人亦将目光凝聚在灵宝道人身上,想要知道灵宝道人的答案,心想:若是三弟当真有与太一并无区别,那他以后绝不与其相争。
灵宝道人则是苦笑道:
“二哥莫要打趣吾矣,此时灵宝亦是满心困惑,此前与他交手,虽有差距,却绝非不可弥补也。”
“其纵然有所留手,但吾亦觉得并不多,可如今看来,其多半觉得不过是切磋罢了,并未使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