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县知县热情地为安公公的到来接风洗尘。接风洗尘完毕后,他们陪着安公公掉了几滴眼泪,深切悼念安老太太的仙逝。
安公公在南皮县稍作休整后,南皮县知县就赶紧安排安公公启程,去安家庄。其他官员也不敢怠慢,紧随安公公其后,直赴安家村子。
安家村子的人早已从张豹子嘴里知道了安公公回家奔丧的事,他们早已聚集在村子的大路口,迎接衣锦还乡奔丧的安公公。
安德海的轿子进了村口,他下了轿子,开始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的那个亲娘啊,您走得太急了,还没有享上一天儿子的福。儿子今天回来了,可是见不到您了,您让儿子怎么活啊!”
安德海在众人的扶持和簇拥下,一边哭丧,一边跌跌撞撞地朝家里走去。
安德海一声声的“亲娘啊”,哭得周围的邻居们也跟着掉眼泪,村子里的孩子们围过来看热闹,看这个从京城里来的大人物——安德海。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村子里出去的这个大人物,因为他们出生的时候,这个大人物就自阉去了京城。
贺知章的诗《回乡偶书中写过:“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此诗正应了此刻村子里孩子对安德海的看法。
安德海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母亲的灵堂前。他跪在母亲的灵堂前又是一通嚎啕大哭。
跟随他的官员,也像安德海母亲的贤子孝孙,跪在灵堂前痛哭流涕,说老太太走得太急了,没有享受儿子的荣华富贵。
此时的安德海是真的伤心了,二十多年了,他没有见过娘的一面,再见时,母子已经是阴阳相隔了。
安德海哭成了个
泪人儿,他倒在母亲的灵堂前,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安德海哭了好大一阵子,才被围在他周围的官吏劝慰住,止住了哭声,走出了灵棚。
此时跪在灵棚里的弟弟安德洋,跟着哥哥安德海走了出来。
兄弟相见格外亲,二十多年了,哥哥离开家乡,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孩子,现在都成了成人,能不亲热。
兄弟俩拉着彼此的手,不撒手。安德洋给哥哥安德海悲悲切切地讲了母亲临终前,手里还捏着安德海临走时,娘从他的衣服上扯下来的那粒扣子。
二十多年来,娘一想大儿子安德海,就拿着这粒扣子痴痴地望着,仿佛这粒扣子就是他的大儿子安德海。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安德洋去娘的屋里看娘的时候,娘的手里就紧紧地攥着这粒口子,不愿松手。
安德海听到这里,又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凄厉悲惨,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他哭得乡亲们也跟着抽噎,以至于后来,乡亲们索性放开喉咙,跟着安德海大哭起来。
大家都说安德海是个大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