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外面的人猜测是我们儒林书院参透了那条线索,除掉夷陵书院的一行人,就是想要将那个秘密据为己有。”老者语气多出了一些复杂,还有无奈。
“有这份猜测也属正常,但我相信,贵院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与贵院的弟子有旧,那是个可以信任的朋友。”杨逍回忆起杨茶,觉得他可以担负得起这一句夸赞。
“而且退一步讲,就算贵院有这个打算,也不会选在这种敏感时刻动手,贵客携重宝登门,返程却遭遇劫难全军覆没,宝贝也丢了,这这要是能下手也太蠢了。”杨逍分析。
“你说得对,我们问心无愧,但人言可畏,这些年夷陵书院更是将我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三番五次来寻麻烦,而且”顿了顿,老者语气骤然冰冷下来,“他们的手段越来越过分了!”
这种话杨逍可不敢妄加评判,这是属于两个大势力之间的博弈,他可不想卷进去,尤其是自己身份敏感,代表着榕城巡防署,甚至是巡防署一方的立场,即便他位置低微,但终究是有队伍,有靠山的。
“老前辈,您要不与夷陵书院的高层接触一下,把话说开,或许能好一些。”杨逍只能说些官面上的话来搪塞。
“能做的我们都做的,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可他们根本不听,只是吵着要我们交出凶手偿命,还有,将那本珍贵古籍残本原物奉还,他们以为东西还在我们手中。”老人扭头望向韩骏的尸首,看起来这种事恐怕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更不会是最后一次,两家的梁子结死了。
顿了顿,老者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杨逍,但这次目光有了些许变化,变得异常深邃,像是能将杨逍的灵魂都看透,“我的故事讲完了,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我?”杨逍一愣。
“看你的岁数应该才加入巡防署不久,可你身上的法器不少,品质更是罕见,但法器不是越多越好,最重要的是要适合自己,否则只会是自寻死路。”老者开口点拨。
“多谢前辈指点。”杨逍表现的非常客气,类似的话之前也有人与他讲过,可这一切不是他能决定的,他没有法器的归属权,那是好姐姐专属,他只有使用权。
“你身上有多少件法器?”老者随意问。
“回前辈的话,5件。”杨逍习惯性的将戏袍隐匿,这于他而言非常关键。
不料老者忽然笑了,慢慢摇了摇头,“不对吧,你少说了一件,应该是6件。”
此话一出,杨逍瞬间警醒,没想到这家伙连始终沉睡的冥衣戏袍都能看出来,这下可麻烦了。
不过杨逍立即想到了补救措施,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前辈说的是,不过有一件有一件的法器来路有些问题,所以在下不敢与前辈直言。”
“哦?”老者一挑眉,“是哪一件?”
说着,杨逍用仅剩的右手将鬼拂尘扯了出来,放平,恭敬的递上去,“是这一件,还请前辈过目。”
“是黑佛母手下的小白衣佛,在东南烟瘴之地,他算是个人物,只是没想到”老者将鬼拂尘又还给了杨逍,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他的这件护身法器竟落到了你的手中。”
“这估摸着是件幽级顶峰的法器,是晚辈偶然间得来的,因为来自邪教黑佛母,所以所以就不敢说,还望前辈海涵。”杨逍收起拂尘,再次对老者道歉。
不料老者忽然笑了,笑着摇了摇头,“你可真是不识货,堂堂黑佛母座下小白衣佛的护身法器怎会沦落至幽级,这分明是件冥级法器,而且即便在冥级中也排名不弱。”
“冥级?”杨逍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值钱,不对,这么有价值。
“货真价实。”老者点头。
“多谢前辈指点,在下在下真是长见识了。”杨逍对着老者再次拱手,礼数无可挑剔。
老者将杨逍的手轻轻拍下,随即眯着眼,笑道:“下面该说说你的另一件法器了。”
“哪一件?”杨逍不明所以。
老者视线下移,盯住了杨逍破碎外衣下偶然露出的一抹红色,“你最里面的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