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吗?”张牧之呵呵一笑,“钱到手才算成,现在不过是成了六成。”
“对对对,但起码是个好的开始,黄四郎也没有咱们想象中那么强硬。”马邦德急忙道,“下一步,我觉得咱们双方可以多走动走动,关系嘛,都是越走动越亲近。越亲近,事儿越好办。”
张牧之笑道:“师爷,以你之见,你觉得咱们这一单多久能见现钱?”
“以现在来看……长则三个月,短的话,也就这十天半个月的事儿。”马邦德道。
“呵呵,这回咱俩总算看法一致了。”张牧之笑呵呵道。
一边的唐颂实在听不下去了:“爹,师爷,大祸临头了,你们还在这儿做梦呢?”
两人齐齐一怔。
“小六子你有不一样的看法?”张牧之问道。
“等回去了,咱们再细谈!”唐颂道。
张牧之若有所思看了眼紧紧抱着唐颂的黛玉晴雯子,点点头道:“好,回去了再说。”
到了县衙,唐颂先把黛玉晴雯子安排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便去县衙前堂找张牧之。
张牧之和马邦德都在,两人坐在那里正等着唐颂的到来。
马邦德脸色不太好,而张牧之手中正把玩着之前那两颗钻石,显然是他问马邦德把钻石要过来了。
“爹,师爷!”
“小六子,顺着大祸临头往下说。”张牧之开门见山道。
唐颂点点头:“我觉得黄四郎已经对咱们动了杀机。”
这话让张牧之和马邦德都有些动容。
“为什么这么说?”张牧之皱眉问道。
“理由有三,”唐颂道,“第一,钱!按照师爷的说法,县长和豪绅赚钱,都是三七开,他们拿大头,我们拿小头。我们能不能拿到小头,还要看他们肯不肯赏饭吃。黄四郎刚开始的时候可是提过二八开的,但怎么爹你一说对半分,他就立马同意了?”
“还有爹你要他那一百八十万,他也满口答应,甚至没有一点要讨价还价的意思,黄四郎他就这么不在乎钱吗?难道这不可疑吗?”
人都是当局者迷,站在张牧之和马邦德的立场,他们觉得今天谈判顺利,是因为黄四郎需要他们,再加上他们自己竭力争取,才得来如今结果。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如今唐颂点破疑点,他们的确从美梦中清醒了一些,但仍有些不信,或者说不甘。
“黄四郎之所以答应咱们,是因为他想借我们之手灭了老劫他货的张麻子。”马邦德看向张牧之,“说到这儿我就不得不多问一句,恩人,黄四郎的货是不是你们劫的?”
张牧之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唐颂:“还有两个理由呢?”
“第二点,就是他说二十年前他见过爹。”唐颂道,“他知道昔年的张牧之落草为寇,成为今天的张麻子这件事。”
张牧之眯起眼睛,道:“二十年前……时间太久,我一点也不记得他。我落草为寇这件事的确有几个老朋友知道,也难保消息不泄露出去。不过,他应该是没认出来我,不然咱们三个根本走不出碉楼。”
“需要认出来吗?他只要怀疑就够了!”唐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