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如初,眼底已然少了些许温情。
她道:“女儿做了些小点心,还请父亲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男人不疑有他,拈起一块送入口中,赞道:“甜而不腻,香软可口,没想到浅浅的手艺这么好。”
“多谢父亲夸奖。”云浅笑,突然话锋一转,“那我们来谈谈正事。”
男人一怔,抬头看她。
一道宛若冰凌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比如,你到底是谁?”
“浅浅,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父亲啊。”男人扯了扯嘴角,僵硬笑道。
“我的父亲,早在十年前便已离世,你是从哪跑出来的我不管,但是……”云浅眸光蓦地一厉,“即便他不在了,任何想要利用他达到自己目的的家伙,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话音未落,淡紫色光芒瞬间在指尖汇聚,与此同时,男人的身体竟也亮起一模一样的紫光。
“你……在点心里做了手脚!”男人惊愕地站起,浑身颤抖。
“听闻,有为了提升自身修为汲取他人灵力者,但是此法甚是凶险,只要有任何纰漏,便会反噬自身。”云浅冷笑,“我也没干什么,就是在那点心里,注入了一点点灵力。”
“哼——狡猾的女人!”男人气急败坏地嚷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叫嚷间,面皮宛若干枯的河流片片裂开剥落,一瞬间面目全非,与此同时周围的繁花胜锦也被火焰吞没,火苗舔上男人的衣角,点燃他的身体。他却在这时抬起头来,狰狞可怖的面容挂着讽刺的笑,“云浅,其实你一直很后悔吧,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又怎么会死?哈哈哈——”
云浅还在思索前语到底在哪听过,蓦然听到他后面的话大怒,一挥手淡紫色光芒陡然一亮,竟将男人的身体震得粉碎,笑声戛然而止,烈火依旧,地面开始颤抖陷落,空间崩塌。
云浅猛地睁开眼,迷茫中暗涌着几分还未来得及散去的冰冷。
柳宁见她睁眼,欣喜地冲过来趴在床前,“浅浅,你终于醒了,都快吓死我了。”却在看到她的眼睛时顷刻间没了声音。
云浅看着天花板,脑中思绪万千。心事被人窥探可不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但那人究竟是谁,竟对她如此了解。
骤然听到柳宁的声音转头看去,只见她呆若木鸡地盯着她,想着或许是是方才想事情的模样吓着了她,遂立马摆出一副柔和的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哦……没……没什么。”柳宁支支吾吾道。她可不愿承认刚刚确实被云浅那拒人于千里的冷漠吓到了。
“我睡了多久?”云浅问。
“已经一天一夜了。”柳宁如实答。
一天一夜啊?云浅一怔,问道:“会武最后结果如何?”
“这……”柳宁顿了顿,思索着该怎么回才不至于让云浅太难受。看她那样子,云浅便已经猜到了结果,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柳宁手足无措,适逢一道平和的声音响起,“你先下去吧。”
柳宁这才想起白陌漓还在这,连忙起身应是。
待柳宁出了房门,云浅才开口,语意嘲讽,“掌门仙尊也在啊,方才多谢你,否则我也没有那么快挣脱出来。不过云浅未能完成约定,仙尊此次前来可是要请云浅离开缥缈?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白陌漓不语,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床边案几之上。
云浅看着那东西,瞳孔蓦地一缩,急切地撑起身子去够,直到将那物攥在手里才松了口气。
白陌漓望着她,眉宇间不易察觉地蹙了下,“一件死物,不过一个还原术就能解决的问题,何至于将你心神扰乱至此?竟被术法控制。”
“仙尊可()
有在意的人,在意的事?”云浅问。见他默默无语,嗤笑,“想来是没有了,所以才会这么轻易说出这句话。有些东西是旁人无法碰触的,她既碰了,便要付出代价!不管有没有那术法,我都是要动手的。”
白陌漓默了一瞬才道:“你伤重需要静养,勿要为其他事耗费心神。”
云浅蹙眉看他,似是不解,他却已经转身离开。
这算什么!同门相残难道不是他的禁忌吗?便这样算了?云浅忍不住攥起拳头,戒指冰冷而又硌手但终究还是回到了身边。
云浅心中不由一动,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竟不知此刻心里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