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周县令便乘坐着轿子,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赵府门口!
“哎呦!周县令!”
赵有泽急忙出门迎接:“您有什么事直接喊我一声不就得了,您贵为本县父母官,怎么亲自光临我这陋舍了?”
“嗨,不打紧!”
周县令摆了摆手,而后从轿子中提出一小盒便宜的点心,递给了赵有泽。
“此次本官前来拜访有泽老弟,确实是有一事想要与你相商!”
周县令说着,从袖子中取出一封书折,递给了赵有泽。
“有泽老弟,自上次刺史大人下令之时算起,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不,刺史大人来信催我们,要我们将上个月的兵税上缴上去。”
周县令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如今叛军来势汹汹,刺史大人也是心急啊!”
“好说,好说!”
赵有泽没有因为周县令的话而表现出任何不快,依旧是笑呵呵的,满口答应道:
“这个月该上缴的兵税我已备齐,请周县令随我来。”
赵有泽带着周县令来到赵府后院,映入眼帘的是用稻草覆盖的一个个大箱子。
赵有泽命侍卫撬开箱子,每个箱子中都是摆放整齐的兵器。
“两千柄百锻刀、八百张强弓以及一万支利箭,一件不少!”
赵有泽冲周县令笑道:“还望周县令一一核查,然后代为送去安州城!”
“哎呀!”
周县令见到此景,当即便愣在了原地。
此次刺史大人下的兵税如此之重,引得都岭县众多铁匠铺怨声载道。
此次周县令亲自登门前来,已经做好了安抚赵有泽的准备,甚至赵有泽此次少缴一部分,周县令都能接受。
但令人意外的是,赵有泽竟然如此配合,不仅该上缴的兵器一件不少,甚至在其的脸上及话语中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
“哎呀!有泽兄真是高风亮节、国之栋梁啊!”
周县令发自内心的赞叹道:“若是我洪国多些像有泽兄这样的人,又岂会容那些反贼上窜下跳?”
“至于核查数量,以及押送兵税一事,本官责无旁贷!不仅如此,此次本官必会上书一封,在刺史大人面前为有泽兄多说几句好话!”
“哈哈哈哈哈!”
赵有泽闻言哈哈大笑,而后又拉着周县令的手,一脸大义凌然:“不瞒周县令说,反贼乱我洪国,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有泽实在是痛心疾首!恨不能食贼肉,饮贼血,区区兵税又何足道哉?”
赵有泽的一番话,听得周县令眼眶都湿润了,各怀心思的两人当场手拉着手,互相引为知己!
......
都岭县北的官道上,一群身着官服的衙役押送着一列车队,缓缓向安州城方向赶去。
车队中的每辆车上都装的满满当当的,并用稻草盖的严严实实。
车上所装的物品似乎很重,车辆前进时不断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拉车的马匹更是个个大汗淋漓,不断的喘着粗气。
“动作都快点,不要偷懒!”
一个上了年纪,留着山羊胡的衙役催促道:“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将车队押送到安州城,并将车上货物一件不落的交给安州府衙!”
“这批货但凡出了一丝纰漏,别说是咱们了,就是县令大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众衙役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脸上没有一丝嬉皮笑脸的神色,显然他们都明白这批货的分量!
只有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年轻衙役,心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马匹,犹豫半天还是开口道:“刘大哥,要不我们歇一会儿吧!”
“这批货这么重,就算我们受得了,马匹也受不了了!三天的时间,足够我们到达安州城了,应该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你个新兵蛋子懂个什么?”
刘衙役抬头看了看四周环境,沉声道:“你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前方就是落木峰,那里面有一伙儿土匪盘踞!”
“你现在停下来,那不是找死吗?就算是要歇,也不能在这里歇!快走,穿过前面的山路,我们找个客栈好好歇息一夜!”
就在众衙役商讨之际,官道两旁的山上,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正手持长刀,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远处官道上的众衙役!
此人正是被赵有泽安排在山里,统领众多土匪军的阿严!
而在阿严身后,一伙儿黑衣人手持弓箭及长刀,匍匐在草丛中,宛如等待猎物的豹子,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