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发无非是给小区里人看的,难免让有的人觉得宁柠是为了讹她的钱才报警。宁柠是准备好要价的,之前五块半大不小的,成交价是1个小目标,这次添了一块大的,总共6块,她想着从2个小目标开始叫价,后面还有谈的余地。
没想到黎师傅看了一会,跟汪琪嘀咕了几句,汪琪让宁柠稍等,就出去打个电话。
唐乾就在旁边,宁柠倒不慌,就安心等着,但茶几上的茶一口没碰。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出了点问题,岂不是要连累唐乾,他可是替国家追回文物的,可不能因为自己破坏他的任务。
十几分钟后,汪琪回来了,面色潮红,像是很激动的样子:
“宁小姐,这么好的货你怎么才拿出来,我们决定这些一起,开价2个亿。”
哦豁。
宁柠眨了眨眼睛,没想到那块大的这么值钱,看汪琪应该是跟别人产生争执了,老凤楼现在几乎是她的一言堂,能让她这么激动的,应该是她爸。不知怎么交涉的,最后汪琪开到2个亿。
“3亿。”宁柠直接一个狮子大开口。
她不知道宝石价值多少,但她还是那个砍价思路,先提一半再说。
汪琪表情僵硬,显然很为难,这个价格超过她在父亲那争取的预算了,但宝石她实在想要。
两方就开始拉扯起来。
直到汪琪这边答应给宁柠安排一场专场拍卖会,来拍卖她那十几盒子的首饰,最终以2.2亿价格成交,大家都满意。
这次,汪琪还是让唐乾护送宁柠回家。被宁柠“以自己开车了”,在唐乾完成任务以前,自己在明面上还是不要跟他有太多接触的好。
停好车,宁柠捧着路上顺道买的一杯冰果茶往小卖部走,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女人撑着遮阳伞站在门口,扒着小卖部的玻璃门向里面张望,宁柠走过去:
“你好,有什么事吗?”
女人回头,宁柠才认出来,是那位“静待花开”。
她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刻薄,十分诚恳地要求跟宁柠谈一谈,宁柠打开小卖部的门,请她进去。
女人一进屋就开始跟宁柠哭诉,讲述她“悲惨”的前半生,本来工作很好的她,嫁给了现在的老公,生了孩子以后全身心投入到孩子身上,老公没出息,全指望儿子成才了。之前也是真的因为担心宁柠会给车库装修影响儿子休息,希望宁柠理解她做母亲的心。
她又说联络不上宁柠,几次来小卖部找她谈和解,她都不在。
宁柠心想,要说她也真是跟自己合不来,来找自己的时候要么不在家,要么在任务世界,老是错过。
女人讲的声泪俱下,不断输出自己的苦难,想博得宁柠的同情,却只字未提在群里造谣宁柠的事。
宁柠只听,一句不答,等她全讲完,才说:
“你生活辛苦是我造成的吗?是因为我对不起你你才几年不敢买一件新衣服?你气你老公不争气,怎么不在群里说他傍大款,勾引有妇之夫呢?”
女人被她刻薄的话说蒙了,一时间都忘了继续哭嚎。
“挺没意思的,邻里邻居的,你要是真的来道歉,我们还能聊一聊,但现在看来,你是来道德绑架我的,我这人最受不了这个。怎么?你也觉得那些话不好听?那怎么好意思诋毁我呢?你也是当妈的,你心疼自己的孩子,怎么没想到别人也会心疼自己的孩子?哦,你觉得我没家人了,受了委屈也没人给我出头是吧?”
“静待花开”连忙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一时冲动。”
宁柠不想再听她说什么:“请你离开我家,我不想和你谈了,别想在这撒泼打滚,要不然我就去告你私闯。”
女人见聊崩了,也不哭了:“好你个小姑娘,我告诉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看样子还想再骂人,又想到自己微信群里说了几句话,小姑娘都要报警,要是再发生冲突,不知道她又要闹到什么地步,最后气呼呼地走了。
人走后,宁柠给廖警官打了电话,询问“静待花开”的情况,以及派出所给出的和解条件。
廖警官对她也挺无语的:“她不是第一次被人告了。去年夏天的时候,也有一次,她给儿子请了个大学生当家教,文文静静一个小女孩,因为穿了短裤,被她骂不检点,勾引她儿子,女孩儿哭着跑回宿舍,这事被她室友知道了,她们宿舍有个挺厉害的小姑娘,领着女孩儿报警来了。可最后因为没有证据,只把那节课的学费补上就算了。”
宁柠听得直无语。
因为没有梦想,没有为之奋斗的目标,想要过好一生只能依赖丈夫,感觉丈夫靠不住,就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使她不能接受一切会影响到儿子未来的事情发生。
这种病态的“在意”,让她成了惊弓之鸟。
又因为在家里处于没有收入,没有话语权的弱势地位,使得她下意识把情绪倾泻在看起来更加弱势的人身上,那个当家教的小姑娘,看起来就很内向,又是在外求学,没有依靠,所以她肆无忌惮地污蔑。而自己,失去亲人,外貌瘦小,经营小卖部,看起来就很好欺负,所以她才敢诋毁。
这种人可恨又可悲。
派出所那边给出的和解条件,是公开道歉,赔偿5000块,宁柠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