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涉川说完,低头仔细看了看李元锦,他看见李元锦一身素色的衣服,身上也没有任何饰品,的确显得有些寒酸可怜。
“我让婷君去制衣房催催工,让他们先给你赶制出衣服来。”
“还有,以后每个月让颜轻去给你领一份月钱,一个月给你二十个金元宝。”
“嗯?二十个?二十个太多了,我这辈子都用不完。”
李元锦诚恳地摇了摇头。
表示自己不需要这么多。
“没关系,你是我的妾室,原本就该领月钱的,闻涤非给得起的,我也给得起。”
“还有,今晚我不在你这里吃饭了,明天小岳山的亲戚们会来嵩岳过年,你老老实实待在房里,别让那些姓陆的看了去,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好……好吧掌门。”
盛涉川听他答应下了,便没再说其他的。
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
当他越靠近李元锦的身世时,他就越容易对李元锦多出一份莫名其妙的“疏离”。
这或许是随着李元锦的身份地位逐渐上升而导致的。
其实在方才,他沉默的那段时间里,他反复想的既不是如何怀念陆荃沅,也不是如何照顾李元锦,而是在思考怎么才能把李元锦留在自己身边。
从闻涤非点明白李元锦很有可能是某位“故人之子”开始,盛涉川就立刻反应过来——眼前的小少年已经彻底不是可以任他欺辱的身份。
曾经的他可以肆意在他的面前作恶,但现在只要一想到他的背后可能有度千岁,或者是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老朋友,他就不得不把自己的那些獠牙收起来。
他对李元锦的“感情”源自于对这具身体的痴迷,源自于对亡妻的怀念,同时也源自于他屡次碰壁的爱情观。
他能轻而易举地从李元锦这里得到和情感相关的回馈,这极大地满足了他一直以来失败的情感经历。
他得承认他有把痛失爱人的伤心和悲痛施加到李元锦身上。而每次在他身上泄过愤,他的心情就会好转一些。
这对李元锦而言是很不公平的。
可这对于盛涉川而言,却是并不愿改变的。
他虽是个正派人物,但他也有自己心底深处的“恶”和“私欲”。
他已经无数次地将自己“污浊”一面展现给李元锦,而像只小绵羊一样的李元锦也无数次地逆来顺受,照单全收。
他不想失去一个已经这么契合自己欲望的“同伴”,他思来想去,都舍不得把李元锦另送旁人。
李元锦注意到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掌门?”
盛涉川别开眼睛,看向从窗外落在地上的阳光,心中莫名其妙想起闻涤非的话,“这样像荃沅的人可不多见了”。
是啊,自己从未好好对待过他。
若有朝一日,他的身份被确定,他的家人一定会想要领他回去的,到时候自己再去那里找一个这么像陆荃沅的人?
“度翾元。”
“嗯?”
“你还记得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吗?”
“……”李元锦想了想,不知道这人说的是哪句话,“请……请掌门明示。”
“你说永远不会离开我,只取悦我一个人,这话你还记得吗?”
盛涉川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种罕见的危险,他用手轻轻拨弄李元锦的发梢,像是摆弄一个娃娃。
李元锦弱弱地点了点头:“记得。”
“记住你的话,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无论发生什么。除了我,这世上不会再有别人对你好。”
“掌门……”
盛涉川缓缓捂住他的唇,用近乎威胁的眼神盯着李元锦的无辜茫然的眼睛。
“你好好想想,从小到大,有几个人有能力让你生活地这么安稳?你也不想流落江湖,任人欺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