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涉川接过那个荷包,结果发现里面竟然藏着一张纸。
盛涉川把纸抽出来,一字一顿地念道:“嵩岳派盛掌门亲启,轩辕珍北敬上。”
轩辕珍北。
这个名字一出现,盛涉川和在场的诸位都皱了一下眉头。
“轩辕珍北不就是阿若谭的另一个名字?他……他的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荷包里?”
盛涉川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只是迅速打开了信笺。
信上的笔迹都是阿若谭所写,每一个字都十分隽秀,笔力又不失遒劲。
“暌违已久,别来无恙,未恭祝盛掌门新婚之意,实为遗憾,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别数载,今犹耿耿,长夜更漏,如彻心扉。一十八年已过,此恨难消,故夺君所爱,以做报应。君若忧思难忘,望还珠于掌,可二月初四天台山一见,江湖恩怨,正邪之争,自有分明。”
书信末尾,夹着一绺银白色的头发,盛涉川看了看那颜色,与当年的黛伊丝发色如出一辙。
“他!他说什么杀父之仇!难道真的是阿若谭?他在屠日城中没有死吗?”
“……”盛涉川听了这话,略做犹豫,像是在思索什么往事。
“我们当年也许被骗了。”
“屠日城之战,那年阿若谭应该只有三岁。我杀死轩辕焰之后,曾经下令将屠日城掘地三尺,搜索阿若谭的下落,但是最后我们只在屠日城中搜索到一具三岁孩童的尸骸,而且当时他的尸体已经被烈火焚烧得不成人形。”
“那是我们在屠日城中搜索出的唯一一具小孩子尸体,加上他身上带有魔教圣子的指环,因此我们不疑有他,认定他就是阿若谭,岂不知……真正的阿若谭或许早在那场大战之中瞒天过海,逃之夭夭。”
“是了,的确有这种可能,你一提起阿若谭,我倒想起来了,他那生母黛伊丝极其精通易容之术,说不定这阿若谭也继承了母亲的技艺,假扮成女人的形象,混进了嵩岳派。”
度千岁这些年虽然武功不济,身体虚弱,但提起江湖往事却头头是道。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听他的意思是,他是为了报复阿川你才掳走阿元的……难道我们就这么被动,只能乖乖听他的话,等到二月初四的时候,再去那个什么天台山找他吗?”
“我怕这贼人报仇心切,我怕他……怕他会伤害阿元啊!”
度千岁想起那张人皮,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盛涉川回答道:“度大哥,你不必太过忧心,阿元即是因为我才被掳走的,我自然要把他安全地找回来,至于这个阿若谭,我也势必会将他斩草除根。”
“这阿若谭十之八九是通过假扮琼月山庄的婢女,才混进嵩岳派的。而这个琼月山庄正位于天台山,我看这个琼月山庄肯定有些猫腻,说不定他们已经和魔教有所勾结。我会立刻派人前去刺探消息,另外……”
盛涉川看向郑婷君说道:“他想尽办法混入嵩岳派容易,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一个大活人离开嵩岳派可就太难了。”
“如今正是戌时,他下午申时却还返回听雪小筑找楼倦,嵩山这么大,他又带着个人,极有可能还没走太远!”
“你传令下去,立刻封锁各个山口,让弟子们在山上展开细致搜查,每隔四个时辰一换班,若有发现蛛丝马迹者,立即赏赐黄金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