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颜轻的表情有些为难,显然他不是故意阻挠两个人相见,而是盛涉川的确不想见她。
“怎么会……你可不可以再去帮我给掌门通传一声,就说我知道错了,请他消消气好不好?”
“我……我已经那么给掌门说过了,但是掌门却什么也不肯说……”
“……”
“郑仙子,你和掌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自从阿元回来之后,大家就变得怪怪的?”
这话一出口,却又轮到郑婷君沉默。
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当初为了小岳山而并没有听从盛涉川指令这件事?
盛涉川受伤的事被他瞒得很好,嵩岳派上下都不知道这件事。
郑婷君单纯以为盛涉川在因自己生气,心中的愧疚未免更加深重。
可是……她记得那律宗瑢上山找到李元锦的时候,李元锦已经昏迷了,他们之间应该没有说上话,而且度掌门很快也赶到现场,将两个人强行分开。
按这样来说的话,李元锦和律宗瑢应该丝毫没有接触到才对,更别提因为自己的告密而旧情复燃……
掌门……掌门好像不应该这么生气啊……
难道是因为掌门开始怀疑自己不够忠心?怀疑自己不够听话吗?
若真如此,他会不会真的把自己退回小岳山,并且因此迁怒小岳山呢?
郑婷君想到这里,未免忧心忡忡。
而恰逢此时,李元锦的书信被送到了云鸿别院。
“还请李兄弟帮忙给盛掌门吧,这是我们小少主写给掌门的,请掌门一看。”
来者是度无忧身边的一个贴身女婢,名叫蝶魄。
她不经常在人前露面,因此李颜轻也不知道她跟度无忧的关系,还以为对方是青城派专门给李元锦配备的奴婢。
“阿元写的?你是伺候阿元的婢女吗?阿元他……不,是你们少主,他最近好吗?”
那蝶魄也是个人精,知道李颜轻不喜欢她们小姐,生怕亮明身份会被拒绝,于是就坡下驴,含含糊糊地撒谎道:“嗯,是,我是伺候少主的奴婢……少主他……少主他还好,今天刚刚醒了,一醒来就想要给掌门写信,他如今正在我们掌门那里等着回信呢,烦请李兄弟速速帮忙传递。”
“好,好,我这就去。”
李元锦信以为真,还以为是李元锦放不下盛涉川,连忙把信送了进去。
他要是知道这信是度无忧要求李元锦写的,那他可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把信送进去。
“掌门!掌门!阿元公子来信了,他醒了,听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您写信呢,您快看看,那边还等着您回信呢。”
盛涉川的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和床帐都被紧紧拉着,整个房间的氛围都显得十分压抑。
盛涉川穿着一件素色的绸缎睡衣,散着长发,躲在绣满合欢翠竹的床帐后,透过那朦朦胧胧,缥缈似雾的布料,李颜轻依稀可以看见对方僵硬并且略显憔悴的侧影。
“放桌子那儿。出去,我自己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