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九师说着,顺便冷笑一声:“哦,对了,他要是能招认谁来过这里,我倒是可以考虑把他放出来,带走!”
“不!不行!你们不能抓我!我……我是嵩岳派的人!要抓也得是我们掌门说了算,你们不能抓我!我要见盛掌门!我要先见盛掌门!”
轩辕三忠不是蠢货,他知道李元锦是盛涉川叫来的,如果他能见到盛涉川,盛涉川肯定会为他打掩护的。
而且云姑庙是轩辕三忠的地盘,就算是蔺九师想要把他抓起来,云姑庙的弟子们也不能依。
云姑庙中有很多弟子都是嵩岳派中因屠日城之战而受伤,丧夫,丧子的女弟子,轩辕三忠虽是男子,但性格十分随和,对她们十分体恤,以礼相待,如今眼看蔺九师要拿轩辕三忠,哪儿能听他的。
“就是!蔺盟主!这是我们嵩岳派,你凭什么发落我们的长老?”
“对!这事除非我们掌门出面,否则我们绝不听你们的!”
蔺九师听到这话,十分恼火,他冷笑一声,说道:“我身为武林盟主,自有处置天下英豪的资格,就算你们掌门来了,也得听命。”
蔺九师的话一说完,云姑庙中有一位满头都长了白发的年老女弟子忽然冷笑一声,手拄拐杖站了出来,说道:“蔺盟主,你在说什么呢?别是大家都叫你一声盟主,你就真拿自己当盟主,如今的江湖,早就是楚盟主的江湖,楚盟主都没说话,你在这儿说什么话?”
“你!”
蔺九师平生最恨有人将楚佚摆在自己的上头,他正要出言与那个女弟子理论。
楚佚说道:“蔺盟主,我看云姑庙中的弟子必是不能听你的话,要不还是叫盛兄来吧。”
“哼,盛兄?你一口一个盛兄,这江湖如今不是你在当家作主吗?可你出了事,自己却没主意,整天找盛涉川出主意!我当年就说你不中用,你还不服气!”
“你……”
楚佚好心劝架,不成想却被蔺九师抢白了一通,气得浑身发抖。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那云姑庙的年长女弟子一开始也没想中伤楚佚,如今见蔺九师辱骂楚佚,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蔺盟主,你也是年纪大了,只觉得自己是长辈了,就胡乱发脾气,人家楚盟主好心帮你解围,你却跟楚盟主翻旧账,真是为老不尊。”
“我告诉你,你休要挑拨我家掌门与楚盟主的关系,我家掌门自来对楚盟主心服口服,而且楚盟主对我家掌门更是敬重有加。”
“别觉得自己是长辈,你就可以颐指气使!何况,说起长辈来,我们剑祖尚且要听我家掌门的!”
“大胆,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蔺九师见对方虽然年迈,但身上穿着的却是最普通的嵩岳派弟子服装,他生在世家,出身极好,很少会有人敢当面讥讽他,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衣着朴素,看起来没什么背景和资本的“老婆子”。
“哼,谁给我的胆子?蔺盟主你可知我们云姑庙是什么地方?当年屠日城之战之后,我们嵩岳派中死伤众多,多少人家破人亡?做妻子的自己身受重伤,却要为丈夫送殡,刚送走了丈夫,又收到儿子的尸首,好不容易掩埋了儿子,女儿却又成为魔教妖人刀下的亡魂?”
“这云姑庙中的女子,如我这个年纪,有很多都是失去过丈夫,失去过儿子,失去过女儿,最后无人赡养,孤苦无依的婆子。当初若没有盛掌门为我们修建云姑庙,为我们提供庇护之处,叫大家有个归宿,我们早就伤心欲绝,恨不得一死了之。”
“我是知道你蔺九师的,从年少时,你就是出了名的自视甚高,看不起人,即便如今年纪大了,也瞧不上这瞧不上那,你素来瞧不起楚盟主,觉得他身份低微,可是楚盟主当日在屠日城,所杀魔头,多达千人,他就该做天下人的盟主!”
“而我,虽然远远及不上楚盟主,但我的丈夫曾经手刃一百八十个魔头,我杀过一百三十一个,我女儿杀过七十九个。你的眼睛里只看见我身份低微,觉得我不配跟你说话,可是,我告诉你,我亡夫与死去的女儿加上我所杀的三百九十个魔教妖人,就是我跟你说话的底气。”
“别以为我忘了,蔺九师当年在屠日城可是作壁上观,没杀过人的!”
“你凭什么对楚盟主指指点点的?我看你才应该被指指点点,你的武功根本比不上我们剑祖,你的盟主才是我们剑祖让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