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盛涉川和李元锦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最后,盛涉川实在碍不住度无忧苦苦哀求,只好将李元锦和袁坠雨打发去置办酒肴,自己则将令狐娴的真实身份,过往,死因都告诉了度无忧。
不过,这其中,他并没有提起李元锦的身世,因为他觉得应该找个合适的时机去说这件事,但绝不能在现在刺激度无忧。
“娘……娘……我娘怎么会是魔教的妖女,为什么……为什么……”
度无忧做了一十八年的正道大小姐,尽管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在听到真相以后,她仍是心碎欲死。
加上她原本就病着,一时间,咳嗽的时候,竟是因为气血激荡,咯出血来。
“无忧,这也是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动气,如今你能在你母亲的帮助下逃脱,已经是幸事,如今,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你的所在,这是一件好事,等到了昆仑,你要好好听你娘的话,好好活下去,知道吗?”
“娘……娘……”
度无忧面如金纸,口唇苍白,稚嫩的面孔上,因为体温而渗出热汗。
“我听话……盛叔叔,我听话……”
“可是盛叔叔,我的心中,如何能够释怀,那终究是我的爹娘,我当初……我何曾想到会有今日……”
度无忧哭着,盛涉川心中也是可怜她,只好为她倒了一杯水。
度无忧漱口之后,努力勉强心神。
问道:“对了盛叔叔,你和二哥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刺探魔教的消息,寻找蜃楼的所在。”
“你们找到蜃楼了?”
“还没有,我们刚到张掖,那蜃楼藏在祁连山的望月谷之中,我们想去那里还得有些时日。”
“好……好啊,你们刺探完消息,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如果顺利,我们很快就能回去。”
“真好,你们还能回去,可我,却不能了。”
“……”
“盛叔叔,当初我原就不该嫁你,幸亏你眼力好,早看出我娘是……是魔教的人,我……我真无话可说。”
“……”
“按说,正邪不两立,你抓出我娘,间接害死我娘,我原应当恨你,可是……咱们二人之间,却绝非恩仇两字,可以形容的。”
“你……你若想恨我,也是应该的。”
“恨……我如今已经是魔教余孽,再也翻不了身,我没法子,也没脸面去恨别人了。”
说话间,李元锦和袁坠雨已经回来了。
两人各自带了些茶水与素菜,以及少量的酒水和酱肉。
袁坠雨解释道:“无忧小姐自从母亲死后,便开始茹素,不用酒肉,这些酒肉是给掌门您和元公子买的。”
“哦,无妨,原应该如此。”
四人见面之后,简单吃了一次饭,问了问最近各自的光景。
盛涉川抽空告诉了李元锦,说自己并未将他的身世告诉度无忧,而李元锦也觉得暂时不要告诉她比较好。
四人在吃完饭之后,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盛涉川想了想,说起四人虽然都要往祁连,昆仑一带走,但四人同行,目标太大,不如各走各的。
袁坠雨对此没什么意见,度无忧一开始也没说话,但是,当盛涉川真的带李元锦出门的时候,度无忧却又忽然从病床上翻身下来,追上盛涉川,跪在地上,哭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