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郁久闾楼瑶不仅来了,而且还在正厅大摆宴席,为自己接风洗尘。
一个身穿白色衣裙,广袖描绘金边的婢子娉娉婷婷地走出来,看见阿若谭后,恭敬地行了个礼:“少楼主等候小教主多时了,请小教主进去吧。”
阿若谭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领着李元锦穿过几个小隔间,绕过几个设计豪华,雕琢气派的屏风,往正厅的最深处走去。
李元锦可以明显地感到,当他越是靠近里面的时候,四周的花香似乎越是浓郁。
那种花香有别于熏香,而是鲜花的香气。
他跟着盛涉川和度千岁生活过,在他的印象里,舍得熏香不计较钱的人家,已经是非常富有了,而当他走进郁久闾楼瑶举办宴会的厅堂,看到厅堂上被摆放着无数的鲜花的时候!李元锦彻底震惊了!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原本幽静古朴的厅堂,此时此刻正被鲜花包裹,金黄的杏花,灿若云霞的牡丹,冷冽的白梅,娇嫩的玫瑰……数不胜数。要知道,现在还是二月份!想要找一枝鲜花都得花大价钱,他不敢想象,郁久闾楼瑶要花多少钱,才能办起这场宴会,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办这场宴会,也不过是为了为自己接风洗尘,吃过喝过用过之后,这些鲜花无一例外都要被丢弃的!
他们穿过厅堂侧边的一条小路——他们只能从侧边走,因为厅堂的正中央有一群正身穿轻薄的舞衣翩翩起舞的少男少女,而在那些舞者的身边,则聚集着许多负责吹奏乐曲的伶人,他们或弹或唱,看起来十分专业,所用乐器,更是价值不菲的木料或者玉料打造的。
李元锦看着这里的一切,觉得自己应该是来到了天界。
“珍郎,你回来了?”
李元锦正沉浸在这泼天的富贵中无法自拔,一个懒洋洋,娇滴滴的声音忽然从厅堂中央的一张坐位上响起。
那里原本摆放着一对椅子,给阿若谭用来待客,但现在,那两张椅子被撤除了,转而换上一张柔软的玉榻,玉榻上放着柔软的褥子,还有一张暖绒绒的白虎皮,一个身材曼妙,身穿碧绿色短襦,棕色绣金色吉祥纹长裙,披有红色披帛的少女,正用自己的一条胳膊,支着自己的脑袋,娇媚地笑着,跟阿若谭打招呼。
李元锦学过刺绣,也学过衣裳的搭配,在他的印象里,他总觉得大红与大绿搭配在一起,或许会有些过于不适,但他不可否认,郁久闾楼瑶身穿的这身衣裳,真的特别吸引人。
尤其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衣料是很好的,好到让他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一摸,感受一下是什么感觉。
阿若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这厅堂上的景象,一言不发。
显然,他已经习惯了郁久闾楼瑶的奢华。
而郁久闾楼瑶也没有计较阿若谭的轻慢,显然,她也已经习惯了。
郁久闾楼瑶伸出一只手,她身旁立刻有个容貌非凡的少年站出来,慌忙跪下,好让她扶着自己,借力坐直身体。
“珍郎,方才,你去哪儿了?人家都找不到你了,快来我身边坐下。”
郁久闾楼瑶五官算不得出众,但却十分可爱,看起来像个甜甜的小女孩。
李元锦这辈子没见过几个甜妹。
度无忧和闻蕖红算甜美了,但是她们却在甜美的同时,明显带有一种很具有自我意识的攻击性,具有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棱角。
唯有眼前的郁久闾楼瑶,仿佛柔弱无骨,像个可以任人玩弄欺辱的蚌肉。
阿若谭仍旧面无表情,他虽然不跟郁久闾楼瑶说话,但是却很听话地坐到了她那张玉榻上,任由郁久闾楼瑶歪在他地肩膀上,让她随意搂着自己的腰。
郁久闾楼瑶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弯着甜甜的眼睛,看向李元锦。
“真漂亮,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