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溪听了阿娘的话,进宫后令自己不解的事情立刻顿悟,怪不得那老家伙如此的算计他们一家子还一点没有负罪感的样子,感情不是自己的儿子、孙子不心疼啊。
祖父祖母少年相识相爱,结为夫妇之后的相伴以及不到中年就相离,自此独留祖母一人于世间,有儿子却偏偏不如孤家寡人,有儿子她惦念然而不能相见,这样的结果还不如那些没有儿女傍身的孤寡老太太来的自在。
“阿娘,祖母真可怜。”
宁华熙听了女儿这话,爱抚的摸了摸()
她的头,“阿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呢?”
“皇帝即位先皇去世的那时。”
宁华熙回想起皇上即位后丈夫回来时,一副委屈巴拉的表情,抱着自己愣是好几天不撒手,说他一个大老爷们死矫情,他还反击说自己不懂他一个从小没亲爹亲妈疼的心情。
自那之后,夫妻两人算是看明白陈家的弯弯道道,本想着他们一家子在大西北跟陈家就这么远远地处着,谁能想到这老太太绕了这一大圈,把自己的女儿算计进去了,此等事情哪里还能放任,就算陈治念着陈老太太养育的这十几年的饭,她宁华熙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眼见着母女两人说着说着心底的气就上来,不愧为母女两人生气的样子都十分相像,生气不上脸外人看不见。
两人摆着的是对着外人的笑脸实则心里早已经气出毛病来了。
“阿娘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亲婆母在哪里,您还不将她接回家中。”
柠溪有些不明白,爹爹坦言说自己没爹没娘不受人疼爱,实际上是想让阿娘多疼疼他,这是谁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偏偏当事人还心疼自己丈夫,没办法,作为亲闺女只好拆台。
宁华熙听了女儿的想法,惊觉自己之前怕不是二傻子,一股脑的想着给陈家老太婆吃瘪,却忘记将亲婆婆接回去伺候。
“阿娘您可不能想一出是一出,且不说祖母她是否愿意跟你回西北这事,您突然的去接一个老妇人回来陈家能愿意?”
是啊,陈家若是愿意又怎会在三十多年前将人赶出家门。偌大的陈家怎会连一个妇人都养活不起,不过是不愿意罢了。
“娇娇说的极是,我这般将人接到陈家那老太婆还不更变本加厉的闹起来。”虽说宁华熙不怕陈老太太闹腾,可整日的如此一般也头疼的紧。
柠溪附上亲娘的双手,说道:“阿娘若是在陈家呆的心烦了,您在女儿这住几日可成?”
宁华熙应了下来,陪女儿在宫里住了几日,也顺便唠唠叨叨的将陈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柠溪清楚地不清楚都讲了一通。
其然谁也不会料到陈治,在陈老夫人如此不利的教养之下还能成为一朝武将,年少时还遛鸡逗狗的纨绔子弟模样,一夕间变了模样,在先帝前自请皇命上了战场。
在战场之上屡立战功,成了先皇下最重任的骠骑大将军,获其先帝封号,连带妻子都被奉为一品诰命夫人。
而陈老太太收养陈治得的才是五品,老夫人看她宁华熙能顺眼,那自然是不顺眼,若非他,那陈治请的诰命还不是加在她陈老夫人的头上。
老夫人嫉妒她,想要磋磨她,可惜她算错了,本以为宁家读书人的身份教养出来的女儿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可惜了,宁华熙非她所愿,脾气好虽好,可那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