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焦急了,自己父亲都看不好的病人,你这一上,到时候,父亲说他自大逞强,可怎么办啊?知父莫若子,父亲最喜欢的是谦虚,而不是自大骄傲的人。
想着,王汉就欲上前拉李薪,却被王明德瞪眼阻止。
“完了,彻底完了。”王汉担心地想,这下子,老同学怕真无处可去了。
“面色,舌质暗淡,舌苔白厚,脉弦滑,阿姨,您这病是不是好久了?”李薪切完脉,若有所思。
“嗯,是好久了,主要就是……”提及此,中年妇人不好意思地扫视周围一圈,见没多少人才小声道:“总感觉下面有冷风钻出,凛冽刺骨,哪怕是用热水袋敷,还是冷,冻得我夜夜难眠。”
“一阵阵,无停歇,昼夜夏冬无差?”李薪眼中有光,越来越亮。
“对,对,小大夫你说得太对了,都没差别。”
“小薪,怎么说?”王明德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要知道刚刚,就连他都没看出这些问题。
“王叔,您之前的用药,都是以宫寒治之吧,用的辛热药?”
“莫不是如此?”
“正常的辩证思路,面对如此明显的寒症,定是以热攻之,但依我看来,这病没那么简单,应是痰淤。正所谓,津与血,源于精,储于脉,二者同为阴性,又受气的推动与转输。若气机紊乱,则津血为变,津变为痰,血变为淤……”
“那你开个方?”王明德越听越觉有理,试探道。
“好,涤痰汤祛痰,四物汤化瘀,营卫失调桂枝汤,久病气虚加黄芪行滞,通血脉,天麻平肝定惊以熄内风。”李薪低声念道,在处方单中挥笔。
见李薪侃侃而谈,有理有据,王汉眼珠子刹那间都瞪圆了,差点没掉出来。
尼玛!
这不科学呀?貌似,这些病理关联,他都听不懂。
这,这真的是我同窗多年的同学?
“可试三副,如有效,应见之甚快。”药方写完,李薪递给王明德:”王叔,您帮把把关,看看行不?”
王明德扫视着药方:“半夏15g,当归30g,黄芪35……就这药方配佐再加上天麻,点睛之作,好,很好啊!”
等他抬头看一眼呆愣的儿子,再看李薪,再次满脸惊奇。因为,他显然也看出儿子不懂了,才一脸懵的表情,而李薪不是他同学吗?他又是怎么会的?
“王叔过奖了,我只是恰逢其会,在书上看过。”李薪不好意思道。
其实,这病例,他好像在梦中见几名御医讨论过,自己恰巧在旁闻听。
要问后宫什么最多?宫女,也就是女人啊!所以,这段时间,他做的怪梦里,所见所闻皆妇科问题。
对,在梦中他可以随意走动,做任何事,就是最终都会被召去治病,砍掉头才醒来。
“好像……这怪梦也不是坏事啊?能学到很多。希望这阿姨能好吧,那便能证明梦里知识都是真实的。”思及后面,李薪意识到什么,也是纠结起来:“可精神衰弱,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来,黄女士,你先拿三付药回去吃完,再来复诊。王汉,你妹请假,你还不去抓药,愣着干吗?”
中年女人拿完药回去。
王汉见没人,就说起李薪的遭遇。
听完后,王明德先是怒斥副院长的失德行为,随后,看向李薪,笑着道:“哈哈,可省中医学院的高材生来我这,那不是大材小用吗?”
“王叔,您别取笑我了,我学艺不精,是王汉硬拉我来的。”李薪尴尬地笑道。
“小薪呀,你别误会,叔叔没嫌弃你的意思,是真觉得浪费了你的才华与前途。这样,如果你暂时没地方去,不嫌弃就先在我这,试用期十天,如何?”王明德笑道,对于多招个人,他无所谓的。
就是可惜啊,市医院这条路断了,现在的医生德行是真的差。
李薪微怔,随后,感激地点头:“谢谢叔。”
按照王明德所述,平时在店里,李薪就帮忙看些头疼脑热的小病。至于,他出诊的话,由李薪全面接手。意思是,你有把握就治,没把握就让病人后面再来。
医馆楼上有阁楼,三间不大的屋子,李薪住上面就行。
…………
晚上,王汉特地没回附近小区的家,陪李薪住在阁楼,两人躺一张床上。
“你说你在梦里,思维能控制自己,走来走去,还能在梦里睡觉,睡醒还在梦里?”
“对!”
“嘶——那真是太诡异了,还有这种梦中梦,完全不科学啊?然后,都会被砍头才能从梦中醒来?”王汉说到这,忽然猛拍一下大腿:“等下,我好像在一部外国电影中看过这情节。”
“真的?”李薪惊喜地问:“那电影情节是?”
“电影里,男主角被困在梦境里,无限循环。于是,他不断试图改变这个梦的走向,最终打破结局,从梦中冲了出来。对了,话说回来,你在梦中皇宫,不对,后宫,有没有遇上啥艳遇呀,听说深宫女人都饥渴难耐的,连太监都不放过。”王汉说着说着,就歪了楼,对李薪挤眉弄眼道。
李薪无语:“……”
“就是有个坏处,梦里跟贵妃宫女那啥,醒来肯定得画地图,处理挺麻烦。”王汉嘟囔着,语气甚是苦恼:“不行,我得离你远点,省得画到我身上来。”
“你还能更恶心一点吗?”李薪转过身睡觉,决定不再理他。
听完王汉的话,他已豁然开朗,心中已有主意,闭上眼睛,准备再会一会那皇帝。
对!
哪怕你是千古一帝,又如何?试试就完事了。
怕是你都想不到,我能无限复活吧?我要打破结局试试,就不信了,我通不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