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下令驱逐出公堂,有个声音冷不丁响起。
“哦?严相的亲戚?那杂家可要认识认识。”
陈北冥从围观的百姓里挤出来。
他伸手示意于谦别动,不需要起来见礼。
“杂家陈北冥,你刚才骂什么,杂家耳朵不好使,你再说一遍。”
陈北冥如今是凶名赫赫!
黑沙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斩杀杨天感,生擒匈奴大单于,武德充沛!
“小人,小人错了。”
胖富户吓得满头大汗。
“哼!晚了,于大人不打你,那是因为他仁慈,杂家可不惯着。”
说完,招手叫来几个巡防营的悍卒。
“呵呵,给杂家好好‘伺候’他,要是还能走,那就是你们‘伺候’的不到位!居然敢他娘的败坏严相声誉。”
巡防营的杀才们,和皂吏不一样。
他们下手,尤其是得到陈北冥的死命令,那真是往死了锤!
啪啪啪~
他们可不管是谁的亲戚,只听陈北冥指令。
而且用的是军棍的打法,没个轻重,两根水火棍抡得是虎虎生风。
“啊!饶命!于大人救我!”
两下打下去,那厮已经疼得没力气叫唤了。
五军棍下去,胖富户没了声息,屎尿流了一地。
“打得好!”
“打死他,这个人欺男霸女,恶事做尽。”
“上差英明,陛下英明!”
堂下百姓叫好声,此起彼伏。
“陈主事,这……”
于谦虽然恨这些富户,但他们也是自己治下的百姓,做不到无动于衷。
陈北冥摆摆手,自己不出这头,总有人想使阴谋诡计。
“主事,人已经没气了。”
巡防营悍卒摸了摸胖子富户的鼻息。
“死了?如此不禁打,给杂家拖到街上,告诉所有人,胆敢冲击朝廷,对抗律法,不管是谁,这就是下场!”
“是!”
巡防营悍卒拖着胖子富户的尸身往外走。
人群之中,不少心里有鬼之辈看得浑身冒汗。
陈北冥的狠辣无情,让他们打起了退堂鼓。
天大的好处,没命花也是白搭。
于谦抬头看看天色,到了正午。
敲了一声惊堂木:
“退堂!”
等人走后,于谦找到陈北冥。
“哎,主事,您又是何必。”
“怎么,你要为那个胖子跟杂家争执?”
陈北冥平静看向于谦。
“老夫又不是初入官场的愣头青,主事多虑了。
他恶事做尽,死有余辜,老夫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将其治罪。
但他的确是严相亲戚。”
“你说这个啊,小事而已,此事严嵩还要谢谢杂家呢,严相可比你想的心胸宽广。”
见他这么说,陈北冥松了口气。
于谦要真是食古不化那种清官,为了此事硬要拉扯,那还真麻烦。
严嵩心胸宽广?
于谦苦笑着摇头。
那要看看对谁!
比如对他于谦,严嵩心眼小的和针鼻一样。
可陈北冥就不一样了。
他是皇帝的红人,不仅屡立奇功,武功卓绝,还是个没有根底的太监。
不管是谁想弹劾攻讦,皇帝有的是理由护着。
面对这种人,换自己是严嵩,也心胸宽广。
非要和陈北冥过不去,那不是和皇帝过不去么?
简直就是没事找刺激,给自己找罪受。
陈北冥拱拱手:
“于大人,杨天感虽然死了,但还是要给天下一个交代。您是人证之一,到时候要进京,当着文武百官说出他的罪行,您可要提前做好准备。”
此事毕竟关系到朝中许多人的身家性命,难免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于谦明白其中凶险,但依旧洒脱道。
“老夫明白,便是舍弃这身臭皮囊又如何。”
如今的他,无惧无悔!
之所以选择痛苦活着,是舍不得北疆的百姓。
“于大人岂可轻言生死,您可是我大乾的中流砥柱。”
陈北冥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
“于大人,今晚我打算在将军府设宴,招待一下黑沙城里的头面人物,您务必赏光。”
于谦眼中精光一闪,知道陈北冥准备对那些人动手了。
“呵呵,既然是主事邀请,老夫必到。”
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各自的意思。
“大人吃饭了。”
小翠提着食盒从门外走进来。
看到陈北冥在,小翠慌忙施礼。
陈北冥摆摆手向外走去,他还需要去布置。
于谦刚拿起政务,被小翠夺下。
“怎么,婢子做的东西不好吃?”
“小翠姑娘,老夫还不饿,东西放桌上就好。”
“不行,你不吃,我就不走。”
小翠十分坚持。
哎哟,有意思啊!
陈北冥停下脚步,决定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