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把式一个加速,就要冲出庄子。
眼前一花,有人挡在面前。
他从腰间摸出匕首,带着寒光扎了过去。
但对方两指一夹,再也无法寸进。
车把式知道遇上高手,低头撞向对方。
来人避开撞击,五指猛地张开,抓住车把式的头发。
“你给我站住!咦?”
车把式顶着光头,已经跑出十几米远。
阻挡车把式之人,正是陈北冥。
他没想到,对方竟能如此滑溜,从自己手下逃脱。
伪装的东厂番子,也没拦住。
扑通~
车把式跳进小河,没了踪迹。
“主事,我等没能截下贼人,请您治罪!”
东厂番子一脸羞愧地跪倒在地。
陈北冥打量了一下手里的假发,摇头道:
“不怪你们,他逃窜的手段极为厉害。
丁家父女肯定已经暴露,此地不能要了,立即转移。”
“是!”
番子们收到命令,进了庄子。
没多久,十几辆马车冲出,向北而去。
很快,庄子陷入一片火海。
丁慕凝掀开帘子,看着已经熟悉的庄子,露出不舍。
“父亲,我们这次去哪?”
丁默元叹息一声。
“北疆。”
“可是,京城百姓才喜欢上口感好,回味甘甜的高度白酒。若是我们这一走,市面上岂不是断货?别人会不会钻空子?”
“你啊,咱们先保证活下来再说,至于酒,贵人们自然会有办法。各家酒坊老板那边,贵人也会打招呼。”
父亲嘴里的贵人,指的是谁,她心里清楚得很。
那个男人,为何能如此之强?
随便弄出来的白酒,便能力拔头筹。
心里的感觉,越发五味陈杂……
“父亲,此去北疆,怕是难以和在这里一样辉煌了吧。”
丁慕凝觉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消费白酒?
老丁神秘一笑:
“那可说不准哦,我可是有贵人锦囊相授。”
锦囊?
丁慕凝摇摇头。
北疆苦寒之地,人们穷的补丁摞补丁,饭都吃不起,哪里有心情喝酒?
“哼,怕是他在故弄玄虚吧,将您支到边疆。反正那边现在是他的人,京城的杀手们也没办法。我看啊,他就是想偷懒,不想要那么多人保护您!”
说着说着,丁慕凝就有点置气的意思。
那个男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呢。
老丁淡然一笑,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自家丫头啊,冰雪聪明,就是钻起牛角尖来,没有人拉得住。
白酒的供应风波,自然一起小波澜。
可惜如今的京城,有更重要的事情,抢走了它的风头。
河道旁,青云坊。
凡人来了不肯走。
仙人来了不下炕。
京城开始流传开来。
“娘啊,你去过那青云坊没,好看死人啊。”
“谁说不是,我也去了,乖乖,真想搬去那里!”
“他奶奶的,有个破落户,以前就是那边,听说拆了他的旧房子,别人要银钱,他要个新宅子。这下好了,羡慕死别人!”
“啧啧,我咋就不是那个破落户啊!”
“唉,爹娘生的不是地方!”
高高的围挡阻拦了百姓的视线。
可偶尔露出来的冰山一角,或者是送东西进去过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
更有人从高处观察青云坊。
碧水青砖,绿树成荫,宛若仙境一般。
总之,勾栏瓦舍都在谈论青云坊。
这当然是陈北冥花钱宣传的结果。
只有提高人们的期望值,才能卖出好价钱。
只不过,因为产品质量过硬,后来变成了人们自发宣传。
其中,最为特别的便是来自西域的胡商。
他们对青云坊给予了极高的热情。
每天都在青云坊前面溜达。
他们也想在大乾买房置业,奈何京城百姓一听是胡商,没一个人敢卖。
怕别人背后骂。
不是大乾百姓排外,胡子们喜欢抱团,又不是太讲卫生。
他们到了哪里,都是一股腥臊冲天的味道。
青云坊前,拉赫曼日常转了一圈,回到波斯会馆。
穿过层层房间,最后跪坐在一张波斯地毯上。
“长老,青云坊太美了,我们真的需要买下来一些。”
长老隐身在房间的黑暗当中,并不露面,只闻其声。
“拉赫曼,你为何非要买那些漂亮房子?莫非是波斯老家的地方,不够你建房?”
“长老,我想的不是买给自己住。我想的是买下来之后,怎么学习建造,将来好回波斯修建一样的房子。让我们的子民也可以享受,另外,我觉得,这个青云坊背后的主人,或许值得我们投入更多。”
“拉赫曼,你敢确定,他对我们的防范,不会更加严格?”
“我总有种感觉,这个高人,和以往朝堂那些人不一样。他对于我们波斯人,没有那么排斥。”
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好吧,拉赫曼,你可以去尝试看看……”
……
……
此时,青云坊。
王文武看着像狗舔过的水泥路面,直摇头。
“爷爷的,老子都不忍心吐口水。”
“呵呵,以后要有专人负责清理卫生,这里要打造成样板。”
陈北冥看着建造进度,十分满意。
王文武点头表示记住,他比任何人都期待青云坊的成功。
青云坊挨着河道,一想到早起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千帆竞渡的壮阔场景,王文武都想买一套。
“对了,主事,陛下关着宋国公和邺国公,打算怎么处置?”
“怎么,有人求到了平阳侯府?”
陈北冥看了一眼王老二。
“哎,您也知道,几百年来,各家婚丧嫁娶,难免会有亲戚,我母亲与宋国公夫人有亲,他们就求到了我母亲那里。”
王文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陛下可以不杀那两个老东西,但爵位可能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