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王镇的吼声!
三个人立即安静下来。
随后便连忙见礼。
陈北冥疑惑地看向窗外。
老王怎么突然回来了?
两个刚才还上蹿下跳的少妇,现在老实得如同两只鹌鹑。
王镇隔窗苦笑着向陈北冥拱拱手,然后回头看向两个儿媳。
“你们两个混账,跟我过来!”
王镇走后,卫妍急匆匆跑到卧房去安抚孩子。
王文武一脸羞臊地回了屋子。
“叫主事看笑话了。”
王老二垂头丧气道。
“呵呵,不怪你,是他们不懂事。”
陈北冥刚安慰几句,管家老何就跑了过来。
“家主请侯爷和二爷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那边处理差不多,估计老王要给甜枣,便乐呵呵地去了。
王镇房间,一个长相柔美的女子,正指挥着丫鬟婆子给老王卸甲。
女子是老王的妾室之一,比王文武大不了几岁。
“主事快快请坐,老夫惭愧啊,连个家都管不好。”
王镇挥退了妾室和丫鬟。
“怎么侯爷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陈北冥皱眉道。
“主事猜得不错,西秦与我大乾在渔阳城起了冲突,各损失些兵马,西秦朝廷上下嚷嚷要跟我们决一死战。”
王镇解释了缘由。
陈北冥联想到在宫门口见到的林长梧,明白了一切。
渔阳城位于大乾西秦交界,浊河在那里拐了个大弯,形似一个口袋,千百年形成一个物产丰富的冲积平原。
渔阳物产极为丰富,被誉为塞北粮仓。
两国为了争夺,进行了一场百年战争。
到最后,只能一家一半,一座城池,两个官府。
也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可那么一来,不管百姓还是驻军,屡起冲突。
但大多数情况下,双方的都很克制,不想再来一场百年战争。
现在,事情忽然闹大,西秦又派使团来,肯定不会是抗议,指不定有什么幺蛾子!
总之,里里外外透露着古怪。
说完此事,陈北冥想起采薇提醒。
“我本不该多嘴,但家中之事不得不防备,康王恐怕死心未改,想让平阳侯府内乱。”
陈北冥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嘭~
王镇愤怒拍案。
“那个老东西,手伸到了老夫家里,以为我是泥捏的不成?”
他看了眼王文武。
“去将你两个弟弟叫回来,若是不想好好过,老夫废了他们的嫡子名分,滚出府去,自己去讨生活。”
老王是动了真怒,但还是留有余地,毕竟那俩是自己种。
……
陈北冥一直待到华灯初上,才从平侯府出来。
王镇代表将门提出了很多诉求。
有些话他们没办法直接与皇帝说,只能通过陈北冥转达。
将门需要满足自己的利益,皇帝需要帝国的稳定、将门的忠诚。
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马车里,陈北冥还在闭目养神,一阵极细微的衣袂破风声从远处飞来。
他钻出马车,发现有个黑烟包裹的影子飘进长信侯府。
“是他!”
那个闯入皇宫的人!
他怎么知道独孤伽罗回来了?
十有八九,长信侯府有他们的眼线。
陈北冥担忧独孤伽罗的安危,跟车夫交代一声。
“你在边上候着,我进去看看。”
说完,也翻墙进去。
长信侯府不显山不露水,可里面奢华繁复的建筑,还是让陈北冥吃了一惊。
毕竟他们曾是皇族,底蕴不是一般的深厚。
陈北冥不知道独孤伽罗住处,只能一点点寻找。
内宅庭院内,袅袅婷婷,不时穿梭着提着灯笼的彩衣侍女,个个面容姣好,身姿动人。
老帅哥独孤一方还挺会享受。
很快,陈北冥闻到那股熟悉的幽香,神色一喜,知道朱凤就在附近。
一招倒挂珠帘,落在一座绣楼的花台之上。
花台上绽放着不少奇花异草,香气扑鼻。
透过窗子,一道碧绿纱帘随风而动,隐约可见里面的烛影摇红。
哗啦~
黑烟包裹的影子几个纵跳,落在绣楼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