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黄荻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爆笑一团。
柴一苇更是直接喷了。
方临都没能绷住,眼角抖了抖。
笑过之后,黄荻问:“成哥,你给我们说说,去青楼那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呗?”
“什么滋味?这不好说。”
成世亮咂了口汤,跟喝酒似的,咽下去后长长吐出口气,然后,眯着眼睛回忆,分享着经验:“女人那身子,就跟豆腐一样软,跟丝绸一样细腻,一摸上去啊,手就跟管不住了似的……最后那一哆嗦,头皮发麻,真是啥都比不上,给个神仙也不换。”
黄荻听得神往,柴一苇脸色也红了,唯独方临淡定,这才哪到哪,还考验不了他。
说完,成世亮看向:“要不改天我带你们去试试?”
“荻子?”
“没钱,去不成。”
“一苇?”
“我……我不去!”这个老实人吓得连连摆手,往后一仰,筷子都掉了。
“临子?”
方临同样拒绝。
“你们是没开过荤,不知道个中滋味,不然……嘿嘿!”成世亮说着,一副过来人,寂寞如雪的样子。
“你就装吧!”
黄荻揭穿他:“你这人,每月发工钱前一两天,哪次不跟猴一样儿,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就等去照顾人家青楼生意。可等回来,嘿,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方临捧哏。
“就庙中的大佛似的。”
黄荻说着,搞怪似的板着脸,做出一副无欲无求的表情,又捏着兰花指,掐着嗓子,学着某人语气:“没意思,真他娘没意思,去青楼没意思,做工没意思,活着也没意思。你们说,人这一辈子图个啥哩?”
“哈哈!”
柴一苇又喷了,实在是黄荻学得太像了。
方临也在笑,笑某人事前事后的反差,贤者时间说话就是硬气。
成世亮恼羞成怒,捶了黄荻两下,不过捶着捶着,他自己都笑出来了。
吃着聊着,话题发散,不知偏到了哪里去。
外面,风声呜咽,屋内一灯如豆,不时有笑声传出,傍晚的劳碌疲惫就在这般笑声中消解,而交情却在如此苦中作乐中渐渐加深了。
……
次日一早,方临起来,其他三人还在睡觉,只有柴一苇隐约听到些动静,打着哈欠抬头:“方哥,你咋这么早起来了?”
“习惯了,你们再睡会儿,我出去走走。”
“哎!”
柴一苇迷迷糊糊应和了声,翻了個身,又继续睡下。
而成世亮、黄荻两个人,压根就没被惊动——昨晚,他们四个吃完躺在床上了,黄荻还在问成世亮逛青楼的感受、心得,成世亮毫无保留传道受业,俩人一个敢问、一个敢答,讨论得热血沸腾,直到半夜,此时自然醒不来了。
出门。
外面已有粪夫早起,游街串巷喊着‘收人中黄嘞’,到了轩墨斋。
方临还真没亲眼见过,凑过去,想要见识一下,正好看到刘掌柜提着马桶出来,将粪便倒给粪夫。
“小方,第一次见?”刘掌柜笑问。
“确实第一次见。”
方临点头:“以前在村里,粪便都是好东西,若是浇地不够,还要花钱,向别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