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觉得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与此同时,大量的肾上腺素和唾液开始疯狂分泌。
现在两眼发黑,浑身无力,呕吐的冲动直冲脑门。
眼看就要摔下楼梯,一旁的熊伟眼疾手快,猛地伸手将我紧紧抱住。
然而,此时的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重量。
于是,我们两人一同顺着楼梯滚落而下。
我仰面躺在地上,就看到楼梯上的段凯把消防斧柄从丧尸口中抽出来,一个上抬。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丧尸的下巴瞬间碎裂开来,原本僵硬的舌头也被它自己那锋利的牙齿咬断。
断裂的舌头在楼梯上翻滚了几圈后,恰好落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段凯双腕一扭,举起斧子就是一个横扫。
赤膊歪头丧尸的半个脑袋被削平,瘫倒在楼梯上。
猩红黏稠的鲜血早已凝结成块,如同一滩暗红色的泥沼,铺满了周围的地面。
解决掉眼前的危机后,段凯急忙飞奔到我身边。
他蹲下身子,抓起我的手臂焦急地问道:“被咬了没?”
“我不知道。应该没有。”
劫后余生的我一点不敢大意,好像所有的勇气和力气都离我而去了。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虽然重生了,自以为聚1000本丧尸小说主人公为一体。
但充其量也只是一介凡夫。
并没有什么异能。
在直面死亡之时,并无半分过人之处。
回想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自己惊恐万分如丧家之犬一般,必定会遭到他们二人的耻笑。
重生并没有给我带来质的飞跃,这个该死的“鸿钧系统”在关键时刻就是个废物。
段凯拍拍我汗涔涔的胳膊,放心地说:“没有没有,没有被咬。”
“谢谢,是你救了我。”这一次,我是真心的。
段凯拍拍我煞白的脸颊,又露出猥琐的表情,调侃着说:“说什么屁话,我们可是朋友啊。我不救你哪里看着你被咬?到时候我还要再费力干掉一个丧尸。”
朋友?
我的脸一阵发热。
此前我的种种行为无非是为了达成目标、完成任务罢了,全然是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而已。
但这一次,在生死面前,我是多么庆幸段凯这个朋友的出现。
“领导,没事吧?”在我身下的熊伟这时才拍拍我,问道。
我说刚才摔下来怎么不痛的,原来是拿他当垫背了。
还尼玛领导呢,领导有这么狼狈的吗?
熊伟这人被官僚主义毒害得不浅。
我艰难地爬起身来,一屁股瘫坐在台阶之上。
双腿甚至整个身体依然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好像完全不是我的了。
这时,段凯抽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两口给了我。
我看着烟蒂上的口水,稍作迟疑,还是接过烟卷,狠狠地吸了一口。
然后将那口浑浊的烟雾缓缓吐出。
内心的恐惧和软弱跟着白烟一起呼出了体外。
之前咋没感觉,抽烟能让我这么好呢。
除了一股烟臭味,其他都没毛病。
腿脚也不哆嗦了,心里突然跟开了明镜似的。
只有亲身经历过生死考验,才能真正领悟到生命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在此前漫长的杀丧尸征途中,我从未有过如此深刻的体悟。
直到我默默抽完最后一口香烟,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他们俩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段凯看着我问:“走?继续吗?”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继续!”
接下来的路,我们走得格外小心,每次在拐角都要仔细观察一番才继续前进。
在四楼和五楼又杀了几个丧尸。
不过都是段凯和熊伟杀的,经过刚才那么一下,我感觉自己废了。
记得当初考驾照的时候,驾校教练曾经告诉过我,开车的人一旦遭遇过一场严重的车祸事故,往往会对再次开车产生恐惧感。
我想,我现在就这德性吧。
于是,我把杀猪刀交给了熊伟,自己拿着他的棍子走在最后面。
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终于抵达了六楼。
这里的走廊依旧显得有些昏暗无光。
两侧则排列着一间间紧闭着房门的宿舍。
过道里堆着数只丧尸的尸体,应该就是那几个幸存者杀的。
“人呢?出来啊!”段凯对着走廊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