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把小背箩放在脚边稳好,一只手抓住李梅压下来的枝条,另一只手开始摘棠梨花,很快便掌握了诀窍。
李洋没背背箩,不过李梅给他准备了一只小提箩,一个人跑到另一棵树去摘了。
棠梨树树枝上有刺,好在并不是很密,采摘时只要小心一些便没什么问题,李梅比较有经验,用镰刀割了一枝分叉的小树枝做勾子,可以把高处的软枝勾下来摘,李怡在她的帮助下很快便摘了一小堆。
黄果箐的棠梨树比较集中,主要就分布在两边的山坡上,她们专门找那些小树,不但树矮枝条软,花骨朵还特别肥,而且一般树干上的刺也更少更好摘些。
其实棠梨花和梨花特别像,听李梅说棠梨就是小号的野梨,当然了,它可能是最小的野梨了,毕竟只有母指大小,倒是和海棠有那么一点相似。
山风轻轻拂过,淡淡的梨花香沁人心脾,原主下乡时非常迷茫,她和其它知青一起,先是坐客车到了县城,后来又坐大队的牛车到了向阳村,眼看马车越走越偏僻,房屋也由原来的砖瓦房变成了破旧的土瓦房,甚至是茅草房时,心里更加无所适从,更何况晒谷场的围墙上还写着“红标语,让人更加忐忑不安了。
实际在李怡看来,这地方简直可以说是世外桃源,不像城里社会秩序混乱,向阳村依然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农意识,虽然手里没钱没票,但他们吃穿不缺,因为可以用山货去交换,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李怡深吸口气,空气中满满的负氧离子,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太知道这样纯净的空气有多难得了,随着工业污染和自然环境的日愈恶化,也只有深山老林和国家森林公园的空气质量稍微好些,但那也不能和这个年代相比,只要抬头看看如清水洗过的蓝天白云便知道差别。
来到这里,李怡虽有遗憾,但也没有觉得多么难于接受,反正她孑然一身,除了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也就院长妈妈会惦念她一点,能有机会到这个铮荣的年代亲身经历一番也很不错。
李梅动作快,很快便摘了小半背箩,看到李怡将将盖了个背箩底,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劳动果实倒进李怡背箩里。
“小梅,你辛辛苦苦摘的,怎么全倒给我了。”李怡受之有愧,自己还是姐姐呢,怎么好霸占妹妹的劳动成果。
“嗨!这有什么,你摘我摘都一样,今天咱们来得早,可以把两个背箩都装满,吃不完还能晒干,等到冬天天冷的时候和老火腿一起炖,味道香得很。”李梅咽了咽口水,显然是想到老火腿滋味了。
“小鱼姐,我跟你说,我奶腌的火腿最香了,只要锅里一炒上,隔着几家人就能闻见香味,我最喜欢吃肥瘦相间带皮子的,皮子炸得焦黄酥脆,嘎嘣一口咬下去,脆生生油滋滋的,那滋味,绝了,不是吹,我一块肉都能下一碗饭呢。”
李怡被她形容得猛咽口水,肉啊,从她来到这里,五天了,味都没闻着一个,早就馋了:“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