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伤口流出血液而后凝固,与衣服的布料,以及地面紧紧黏在一起。
南寒溪单单是动了动身子,脸上便登时没了血色。
他咬牙,用未受伤的右手强行支着身子,勉强坐了起来。
后背的伤口再次撕裂,他本能检查起了自己的身体情况。
前胸和后背有一处贯穿伤,似乎是侧着心脏受了伤,血勉强能够止得住。
且身上还有包扎过的痕迹,只是纱布已经脏了,也该换药了。
双手手臂上存在深浅不一的伤口,相比起来,左手的伤少了些,可以自由活动,目前右手没有知觉。
左边大腿和右边小腿处,皆有深可见骨的刀伤,虽然也有包扎的痕迹,但或许因为山洞的环境太过潮湿,伤口处传来阵阵发痒的感觉,似乎发炎了。
南寒溪刚想查看伤口,头部便传来了一阵刺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顿了许久,他才恢复了意识。
眼睛适应了洞里的黑暗,南寒溪看清楚了这里的格局。
很是熟悉,大约是先前来过的那个隐蔽性极高的山洞。
自己只记得被三十名死士追杀,疲于奔命下,与二十名死士同归于尽,最后的记忆,只剩最后十名死士凌厉朝着自己刺来的刀花。
再细想,便又是一阵头疼,为了减轻些痛苦,南寒溪选择不再继续回忆。
山洞目前很安全,暂时不用担心被发现的问题。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只觉得四肢格外无力。
似乎是为了响应南寒溪的无助,他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屋漏偏逢连夜雨,周遭四下无人,自己又几乎成了半个残废。
也就只有左手堪堪能正常动作,其余肢体要么又疼又痒,要么压根没有知觉。
所以,他动不了。
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用着左手,在四周摸索起来。
沙沙的质感在手边,南寒溪摸到了一个水壶和一块包装好的糕点。
他皱着眉头,感觉这水壶看起来很眼熟,却根本不是自己的。
突然,脑海之中忽的闪过一个令他讨厌的,却七分相似的眉眼。
耳畔也旋即响起了那人由远及近的声音:“本座的人,你们也敢动。”
反应过来的南寒溪,知道自己被墨子轩救了,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这不明来历之人,武功高强过自己,也很讨厌,总喜欢说些意味不明的话。
而且眼神也很锐利,用面具遮挡,令人难以窥视,那人却能轻易窥探别人的心思,甚至猜的十成十准确。
如此而来,令南寒溪觉得甚不公平。
他捏紧手里的水壶,暗暗咬牙。
无论如何,此人也是救了自己的性命。
对待有救命之恩的存在,南寒溪自然会感恩戴德。
只是手里的水壶却有千斤重,他拿不起来。
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提起水壶,润了润已经干裂的嘴唇。
久旱逢甘霖,南寒溪只觉得身心一阵舒爽。
只是觉得这水壶里的水似乎有一点点药味,或许是先前那人给自己喂了药片的原因吧!
南寒溪这么想着,便抬手去摸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