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拉近视野,水泥铺设的宽阔道路上出现了孩童的身影,扎着总角的少年有的嘴里唱着九九歌,有的嘴里哼着“人之初,性本善.”还有的跑到阎忠的面前,常年身处天竺的阎忠下意识以为少年是来讨要吃食,他一边笑着说等等,一边朝着怀里摸去,却不料这一摸却摸了个空,钱囊不知不觉间不见了.
“老先生,您是不是掉了钱囊?您看那个钱囊是不是您的?”少年朝着阎忠身后指去。阎忠仔细一看,还真是他的钱囊。
得到阎忠的肯定后,少年小跑过去捡起钱囊,将钱囊交还了阎忠。
阎忠笑着拿出了一些铜钱,说是谢礼,少年大大方方地收下,没有推辞。
阎忠好奇地问道:“你大可不必告诉老夫钱囊,完全自己取走钱财啊。”
少年摇了摇头,“师长说贤才不应该拾取路边之物。”
“那你为什么又要收下老夫的谢礼呢?”
“古代有个国家叫鲁国,鲁国有一条法律,如果鲁国人在国外沦为奴隶,有人能把他们赎出来,可以到国库报销赎金。有一次,孔子的弟子子贡在国外赎了一个鲁国人,回国后拒绝收下国家赔偿金。孔子知道后说:‘子贡做错了。从今以后,鲁国人将不会从别国赎回奴仆了。向国家领取补偿金,不会损伤到你的品行;但不领取补偿金,鲁国就没有人再去赎回自己遇难的同胞了。’子路救起一名溺水者,那人感谢他送了一头牛,子路收下了。孔子高兴地说:‘鲁国人从此一定会勇于救落水者了。’我觉得老先生是这个意思,我就收下了.”
阎忠笑道:“你倒是聪慧,竟然能记得这个故事,去吧,去吧。”
送走少年后,阎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嘴里一直念叨,“好好好,大同之世,大同之世,连一孺子都知道子贡赎人的故事,了不得,了不得啊!”
笑着笑着阎忠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护佑在旁的乔装兵卒一个轻轻拍着阎忠的背,一个递给阎忠水囊。
“多多谢。”喝完水的阎忠,状态好转了不少。
后面的路程,他觉得自己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今日的一幕幕实在让他大开眼界,他没有想到以往贫穷荒凉的凉州,在当今朝堂的治理下,竟然有几分大同之世的模样。
这样的大汉,谁又愿意让他乱起来啊!
数日之后,汉阳第一小学堂祭酒收到了一封拜帖,他拆开慢慢看了起来,起初他不以为意,看着看着心头一惊。
书写拜帖之人竟然竟然是阎忠!
阎忠是谁?那可是几十年前赫赫有名的凉州名士啊!
谁能想到以前的名士想来他们这里当夫子嗯?等等,夫子?!
祭酒一时之间为难了起来,礼部发过榜文,要想当夫子,就得去县衙做题报备。报备也不意味着万事大吉,报备只是代表着可以进入学堂按礼部制定的教材给学子讲课。每月礼部会派人核实,核实完报备名单,确认真正水平后,才是真正的夫子。
哪怕是报备也要去一趟县衙,祭酒相信阎忠的能力,但在此之前祭酒也不能对阎忠打包票。
阎忠的拜帖祭酒前脚刚刚读完,后脚郡府和县衙的夫子审批就送到了他的手上。
看着审批上阎忠的名字,祭酒一愣一愣的,他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快快快,快快有请阎夫子!”
成为夫子的阎忠来到了学堂,望着课上几十名学子,阎忠的笑容越发灿烂。
“好好好,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