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桃子一把割开了他的喉咙,血液喷射而出,刘桃子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恍若血人。
刘桃子拿起了他的环首刀,再次起身,看向了一旁的战马。
随着战马的哀鸣声,它拖着沉重的躯体重重落地。
刘桃子咬着牙,割开了自己的衣裳,将自己的左胳膊捆绑止血,随即,他踉踉跄跄的朝着密林外走去。
密林外的道路上,战马低着头,不断的用头推搡着自己的主人。
他的主人躺在地上,那渔叉高高立起。
当它在密林边发现刘桃子的身影时,它再次开始喷出愤怒的呼吸,朝着刘桃子狂奔而去。
环首刀发出破空声,战马的前蹄被砍断,战马重重的倒在了沟壑之中,战马不断的喷出浓雾,它的眼眸倒影之中,冰冷的环首刀被高高举起。
“噗嗤~~”
乌鸦落在了犹如尖刺般的枣树上,优雅的打理着自己的羽毛。
枣树之下,刘桃子正在费力的解下那些沉重甲胄,他咬着牙,颤抖着将甲胄扛起来,双腿都在哆嗦着。
他一步一步走向密林,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血污。
如此反复了几次,天色渐渐变得黑暗。
刘桃子终于背起了那具尸体,再次走向了密林。
轮到了那匹被扒干净的战马。
刘桃子几次上前,无论是推搡还是提拉,这战马纹丝不动,冰冷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的刘桃子。
刘桃子放弃了,他站起身来,看向了自己手里的环首刀。
乌鸦激动的扑闪着翅膀,飞离了此处。
刘桃子瘫倒在了陷阱边。
他的周围摆放着甲胄,人和牲畜的尸体碎块。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平稳的呼吸着。
一旁是空洞的眼眸,另一侧是被砍下来的马头,两者皆平静的注视着面前的凶手。
刘桃子从泥泞之中起身,他费力的将这些推进陷阱里,陷阱已经堆满了。
那年轻的面孔就如此看着他,刘桃子想了想,将鱼篓的鱼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快步离开了此处。
回到了道路上,刘桃子又开始掩盖这些血液和战斗的痕迹.....
从野猪林一路往前,能看到一条小溪,一个用石头堆积出来的简陋的桥。
刘桃子走进了溪水里,认认真真的洗刷了自己,清澈的溪水变得浑浊。
刘桃子看向了水面,自己的倒影正在怪异的晃动着。
他并没有过桥,而是沿着小溪朝着西边走去。
走了许久许久,终于看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再靠近了些,他们的模样就更加清晰了。
“桃子哥!!”
张二郎赶忙走上前,他打量着面前的刘桃子,松了一口气,“你没事便好,我们还以为.....”
“桃子哥,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母常说,遇到这些面具骑士就要跑,不然就会被他们吃掉.....”
“桃子哥.....”
众人叽叽喳喳的叫着。
“今日的事情,对谁都不能说,否则,那些骑士就会追上来将我们吃掉。”
“那我母要是询问今日为何回家,又该说什么呢?”
“就说鱼不干净,不敢吃便是,勿要说什么骑士。”
他又看向了张二郎,“你今日就住在村子里吧,勿要回去了。”
“好。”
“都回去!”
刘桃子大手一挥,众人这才一窝蜂的散了。
这条小路通向他们的村落,但是刘桃子的房子并不在那个方向,他在周围转悠了几圈,随即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村口南侧的桃林。
通过这片茂密的桃林,便也看到了远处那简陋且孤零零的大院落。
刘桃子再次转悠了几圈,终于来到了那院落的后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箭步爬上了院墙,翻身跳下。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前方。
一个骑士站在他家后院里。
全副武装。
脸上带着面具。
笑容。
ps:文宣受禅,多所创革。六坊之内徙者,更加简练,每一人必当百人,任其临阵必死,然后取之,谓:百保鲜卑。——《隋书·卷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