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习惯吃猪食?”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寇流咽了咽口水,又问道:“我平日里跟他不合,他这做了祭酒,不会将我驱逐出去吧?”
“不会。”
刘桃子不假思索的说道。
寇流也不言语了。
从这一天开始,县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律学室所感受到的变化是最大的。
他们能正大光明的前往食堂,偶尔遇到其余学室的学子,他们也不再前来特意羞辱,只是远远绕过去。
最初他们还不曾随意进出学室,寇流是第一个外出的,他在学室外转悠了两圈,方才回来。
这般壮举顿时激励了其余学子们,他们终于也走了出去。
在学业上,如今他们有两位讲师,除却路去病外,还有位陆讲师。
这人据说是个鲜卑人,可他人非常的不错,相当的和气,面对出身卑微的众人,也不鄙夷,很是用心的为他们讲解律法。
这是众人做梦都不敢去想的场景
张家村。
破败不堪的房屋彼此连接,不知从哪里传出妇人的哭嚎声。
有几个老人埋头赶路,一路上高呼着怪异的曲子。
乞楼难或坐在院内,听着外头的动静。
又有人死了。
根据当地的习俗,有人死去,就有亲属沿街叫魂。
可这里的百姓们很难找到健全的亲属,一般都是由同乡代替。
乞楼难或吃了一口酒,他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
乌云纠缠在一起,不断的翻滚着身躯。
乞楼难或再次叹息。
他还是更喜欢县城,到了正午,还能暖暖身子,不像乡野,总是阴沉沉的。
忽有人叩响了大门。
“进来!”
他高呼了一声,又吃了口酒,可乡野也有好处,能随意饮酒。
一个半大小子局促不安的开门走进来。
“七楼公”
“是乞楼难算了,你是何人?有何事?”
“公,我唤作张二郎,我阿爷叫张大眼,是当地渔夫,三天前,我外出打渔,阿爷留在屋内休息,等我回来,他便没了踪影,直到现在,也没出现”
张二说着话,又抽泣了起来。
乞楼难或完全不意外。
有些时候丢了几个农户,这是很正常的。
人总是会发生各种意外,被猛兽叼走,被贼寇劫掠,被过路的贵人杀死,或失足摔进水里。
只要丢的不是三位鲜卑骑士,问题都不大。
“唔,我知道了。”
乞楼难或又吃了口酒,挥了挥手。
张二还想要说些什么,抿了抿嘴,转身离开。
他刚转身,乞楼难或却突然叫住了他,“且慢你说多久之前?”
“三天之前。”
乞楼难或放下了酒袋。
“三天前收药采药的”
乞楼难或踉跄着起身,模样变得肃穆起来,“你带我过去。”
“好!好!”
张二郎满怀期待的将乞楼难或带到了自家附近,乞楼难或就在周围搜寻了起来。
可惜,最近天气多变,此处又多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足迹,没有什么东西。
忽然间,乞楼难或注意到了什么,他赶忙趴下来,盯着什么看。
“驴粪”
乞楼难或沉思了起来。
鬼鬼祟祟的草药商,似是在打探周围的情况。
消失的渔夫,远离村落。
他脑海里又迅速出现了些对话。
“乞楼难公,是我啊,张成,张家村的,您不记得了吗?我这次斩杀了三个贼寇”
“乞楼难公啊,那人姓刘,名我记不清了,记得是乡野之人”
“我分明看到他在这里消失的,一定是住在了这家食肆!”
“我说!我说!家主最近跟律学室的路去病有争执!他们在争夺一个叫刘桃的学子”
“这是我在县学里的好友刘君,目前还在县学求学,他家便在这里。”
“那三位骑士!是沿着漳水去追寻贼寇的,却没了踪影,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沿漳水给我找!!”
一时间,乞楼难或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
这一切似乎有什么联系。
“刘,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