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采女听见身后的动静,也停止了诵经。她从中午念到晚上,口不停歇,连口水都没喝上,早就嗓音沙哑,却还是冷笑一声,说道:“琉容华特地前来,不就是想看我落魄受罚吗?你现在应该看够了,还装什么好人?赶紧滚吧!”
“唉......”
苏斐然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叹杨落袖的悲惨遭遇,还是叹她对自己误解之深。
虽然杨落袖这副模样可怜,但苏斐然对她为何受罚心知肚明,也不会在她身上浪费多余的同情。
“诵经是神圣之事,怎么称得上落魄呢?”苏斐然轻声说,“杨姐姐应该感到荣幸才是,毕竟妾身与侍奉佛祖的机会擦肩而过,才让姐姐捞到了好处——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面对苏斐然的屁话,杨落袖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怒道:“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这话有点耳熟啊?有种打破次元壁的感觉。
苏斐然顿时乐了,笑嘻嘻地说:“不敢要、不敢要。”
“别废话了!”
被苏斐然如此嘲弄,杨落袖气极反笑。她踉跄着站起身,身形摇晃了两下,突然猛地伸手去抓苏斐然的头发!
荛儿眼疾手快,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杨落袖的手腕,朝反方向猛然一掰:“杨采女,你可还知道体面?”
只听“咔嚓”一声,杨落袖的腕骨就出了些小事故。
“你害我受罚,害我失去了帽儿,误了我向圣上献艺的机会,如今还来佛堂落井下石!”
杨落袖疼得龇牙咧嘴,对着苏斐然怒目而视。她的疼痛尽数化作了愤怒,看到苏斐然向后退了几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你害我至斯,还在后苑伪装成随性不羁、不在乎荣宠的伪君子,你自己不觉得可耻吗!”
玉销上前一步,将苏斐然护在她身后,昂首质问道:“杨采女所作所为自己清楚,怎么能赖到我们主子头上?主子被你无端构陷,你不但不知悔过,竟还执迷不悟!”
杨落袖被荛儿钳着手腕,听玉销这么说,她怔怔地看着苏斐然,想走上前去。荛儿将杨落袖的手腕捏得更紧了,生怕一不小心将她放走,她会对琉容华不利。
“无端构陷......也不知你是替你们主子遮掩,还是单纯的傻。”杨落袖突然放声大笑,看着殿内众人皆是一愣,“就算你家主子没有算计于我,她与域外客私下往来也是不争的事实,当罚!不过是嘉贵妃护着你,才让你有机会辩驳,又将脏水泼给我!”
荛儿、玉销和循音听着这些不知所谓的话,都觉得杨采女真是疯了。
当事人苏斐然却不知为何盯着杨落袖出神,玉销和循音戳了戳她,她才回过神来,出言问道:“你说我算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