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关系我自然清楚,只是这次多了苏斐然这一重变数,她们或许也开始着急了。”吴嘉言用冷冰冰的语气说,“不能再拖了,林岫青就是个祸害,本宫必须先把她除掉。”
吴嘉言前面说的话,荛儿和苓儿都没听懂,但是“除掉娴妃”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荛儿和苓儿纷纷跪下:“奴婢听从贵妃娘娘吩咐。”
......
紫宸宫,院内。
玉流与苓儿相对而立,针尖对麦芒,颇有剑拔弩张的气势。
苓儿傲然地问道:“贵妃娘娘是后苑位份最高的嫔妃,她的邀请即便是你家主子也不能拒绝,更何况是你一届小小宫女?”
“娴妃娘娘困倦,早已先行睡下,殿内烛火俱熄。就算是嘉贵妃娘娘亲临,若非有过命的急事,也不便吵醒娴妃娘娘。”
玉流淡然道,眼神中却有磐石般的坚定,气场上丝毫不输苓儿,
“而且,嘉贵妃娘娘只是奉圣上的旨意管协后宫诸事,实质位份也在四妃之中,算不得位份最高。圣上敢授予嘉贵妃如此权力,必然是相信贵妃娘娘定公事公办,绝不偏私。倘若贵妃娘娘想借着这点权力羞辱其他嫔妃,岂非让圣上所托非人?”
“胆大包天!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贵妃娘娘!”
一听玉流诋毁嘉贵妃,苓儿当下就不乐意了。她连明面上的礼节都难以维持,猛然举起手冲到玉流面前,好似要一巴掌扇醒这个不知尊卑的家伙,好让她知道这后宫到底姓什么。
玉流既不躲也不闪,连眼皮都没合一下。千钧一发之时,苓儿的手掌就要在玉流的脸颊留下一个红彤彤的掌印,二人后方的门突然被人“哐当”一声推开了。
苓儿的手顿时滞在空中,她惊疑不定地看去,发现开门之人竟是玉流口中已经就寝的林岫青。
“苓儿姑娘,嘉贵妃没教过你规矩吗?”
林岫青站在门框内,漠然地说,
“即便玉流是个末流选侍的婢女,于情于理你也不能动手打她。如今在本宫的地界,你却敢如此放肆,是否除却你家娘娘,你便不把后苑其他主子放在眼里了呢?”
苓儿愤然地一甩手,狠狠地瞪了玉流一眼,又不情不愿地向林岫青行了个礼,冷然说道:
“赤棠苑的规矩比不得紫宸宫的大!奴婢只是奉嘉贵妃娘娘之命,来请娴妃娘娘去赤棠苑吃茶叙旧。若说娴妃娘娘拒绝,想必我家娘娘也不会强求。只是玉流拦在此处,连您的面都不让奴婢见一见,甚至还要将奴婢扫地出门!这让奴婢如何去回禀贵妃娘娘?”
林岫青眼神淡漠,这二人在院内吵架的声音奇大,连院外的麻雀都听得见,她在殿内自然也听个一清二楚。
双方都有错,玉流身为紫宸宫人,又对林岫青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把苓儿放入殿中惹她烦心。更何况,吴嘉言的邀请十有八九是鸿门宴,说不定又要出什么奇怪的损招来羞辱林岫青,当然能不去就不去。玉流虽然有逾矩之处,但也出于保护林岫青的目的。
林岫青暗叹一声,自己要是能拒绝当然最好,只不过要是吴嘉言真追究起不敬之责,恐怕玉流也会受牵连。
“苓儿姑娘,现在本宫亲口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林岫青说,“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