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甲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突然开口道:“这声音,应该是升堂鼓的响声。每当有百姓带着冤情前来县衙喊冤时,县太爷就会敲响这面鼓,召集衙役们前来处理。”
卫子衡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他从小在大荒山长大,一个人常常躲在家里看书,书上经常看到县太爷审案的精彩故事而有所向往。如今有机会亲眼目睹县太爷审案,他怎能错过?于是,他兴奋地说道:“我从小到大,都没看过县太爷审过案子呢。今天县衙刚好有案子,我倒是想去看看。”
陆甲嘴角轻扬,露出淡淡的微笑,点头表示赞同。他缓缓说道:“今日无需赶路,难得闲暇一日,观看县太爷审理案件,倒也是一种别致的消遣方式。”
随后他们再吃上几口,就朝大堂走去。
此刻,大堂四周围满了百姓。两位公公分开人流,为卫子衡和陆甲挤出一个空位置。
大堂之上,陈贵福县令身穿官服,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堂下跪着一对年迈的夫妻,他们身体佝偻,满脸皱纹,双手颤抖,不住地磕着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长流。他们显然遭受了极大的委屈和痛苦。
那位岁数大的男子,身穿一身破旧的衣服,显得异常憔悴。他嘴巴里念叨着:“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呀,吴员外之子,吴增。此人恶贯满盈,光天化日之下,抢我儿媳,杀我儿子。在强迫我儿媳时,我儿媳不堪受辱,撞墙而去。如此恶霸,残忍至极,简直是世间恶鬼。望大老爷为民除害,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显然已经走投无路,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县令能够为他们伸张正义。
陈贵福端坐在大堂之上,听完老夫妇的诉状,眉头紧锁,显然此事并不简单。他深知,杀人乃是大罪,不可轻信一面之词。于是,他沉声问道:“堂下老夫妇,你们所告之人,究竟有何证据?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妄言。杀人罪名重大,不是凭你们一张嘴就可以随意诬陷的。”
“大人,我冤枉啊!五天前,我儿大富与他的儿媳月娟刚刚拜完天地,喜气洋洋地迎接新生活。然而,就在这时,一群恶霸闯进了我们家,他们人数众多,力量强大。他们驱赶走邻里相亲,他们强行要抢走我的儿媳月娟,我的儿子大富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和他们搏斗在一起。可是,他毕竟年轻力弱,哪里敌得过那些身强力壮的恶仆?他们残忍地殴打他,直到他奄奄一息,就这样活生生地打死了我儿。
而恶霸吴增并未满足,他抓住我的儿媳月娟,企图在大厅里对她行不轨之事。月娟是一个贞烈的女子,她誓死反抗,不停地挣扎。终于,她找到了一个机会,用尽全力撞向了南墙,一声惨叫之后,她倒在了血泊之中,随大富而去。
大人,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没有冤枉吴增啊!我的儿子和儿媳都是无辜的,他们死得冤枉啊!请您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让那些恶霸受到应有的惩罚!”男子声泪俱下地哭诉着。
跪在一旁的老年女性,是大富的母亲。她听到自己的丈夫述说,仿佛再次亲身经历了悲惨的事情,她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她哭得如此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陈富贵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在大堂之上,你们这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堂下之人,你们所说的都是一面之词,本官不能轻易听信。”他顿了一顿,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堂下的众人,继续说道:“为了查明真相,本官决定传唤吴增前来对质。你去,把吴增带到大堂来。”
他侧头对身边的一位衙役吩咐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衙役点头应命,立刻转身离去,去执行陈富贵的命令。大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吴增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