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苦苦计算着日期,一到四个月,他马上辞职走人。这样的日子他过够了,不能为了几个臭金币,搭上自己的小命,给再多的金币也不干了。一旦被女人识破自己的秘密,在困九这里肯定得被人抬出去。这个风月场的女人最厉害,别说是帅哥,就是身强体壮的江湖人物也有被抬走的,更别说是弱不禁风的自己。自己虽然生的眉清目秀,身材标致,但没有经过大风大浪的锤炼,有的仅是天生的勤快和一小把力气。
困九和她的同性恋相好都来了,院里是走动的打手,这些凶神恶煞每天都有,这种地方没有这些人不行,这些人也乐意干这种事,饿极的疯狗会咬人,没有客源的时候他们也可能被咬上。
“酸儒,四个月期限已满,你可以走了,收拾收拾你的东西走吧。”困九坐在书桌旁,若无其事地说道。“姐姐,把金币给我吧,我总共挣了五千六百个金币,虽然说你们这里活劳累些,我也不多收金币,姐姐如果多赏两个金币,弟弟也不嫌多。”小弟笑嘻嘻说道。“噢!你不提醒,姐还忘了,是该算账了。”困九拍了拍低垂的脑袋。“姐姐,不用算了,五千六百个金币…”“这是姐姐赏你的一百个金币,先拿着,算好账,半个金币也不欠你,我们困家人历来账目分明,要算就算得清清楚楚,不能稀里糊涂。”“谢谢姐姐赏金。”小弟高高兴兴拿过辛苦费,想想艰苦的付出,这点赏金还真不多。困九众人看他那傻样,心中偷着乐。
“大嫂吩咐,路条费免了,便宜了你,吃饭交饭钱,住店交店钱,穿衣交衣钱,每天收十个金币,一个月收三百个金币,四个月就是一千二百个金币,你四个月收七百个金币,这笔账你自己算算吧,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五千二百个金币?”“你们?你们?你们…”小弟眼泪哗哗而下,说不出话来。
“账目两清,谁欠谁的也不行,这是我们困家的规矩,酸儒,快拿金币吧?”“我…我…我没有…” “没有?你说怎么办?” “你们…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吧?”“酸儒,嘴巴干净点,别满嘴喷粪!”“喷粪的是你们!”他惹恼了不可一世的困九:“打死他!”小弟终于发怒了。他后悔自己的错误选择,恨自己倒霉的命运,他不再想那辛苦挣到的金币,他孤注一掷,大骂“六魔三妖”,大骂恶毒的困家,他疯了,他被打晕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这个“报酬”太大了,他绝对得报仇……
疯酸儒爬起来,浑身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浑身湿漉漉的,他看着一望无际的水面,疯笑起来,看着游到面前的大龟:“你是什么东西?”说着走向大龟,大龟变成老人,把疯子送到大路上,为了给他疗伤,大龟可没有少费力气。酸儒疯疯癫癫的走在大路上,说一阵笑一阵,谁也不在意这个疯子,也只有这样,他才最安全。有人给他递来食物,他头摇的像拨浪鼓,别人放下食物走远了,他才狼吞虎咽吃起来。穿衣,死人的衣服他也捡着穿,至于住宿嘛,在什么地方都行。他有时也清醒一会儿,清醒时他时常发现一个驴头人,不过,他不害怕,因为他一会儿又疯了。
他说着唱着奔向大山,天快黑了,别人不敢上山,他却不以为然。半山腰上出现了亮光,他喊叫着奔去,胆小的野畜吓的四处躲避,大型的野兽惊的呆呆而立。他走进庙宇,头戴荷叶、腋下拄拐的人对他很好,他清醒了。那人给他最香的食物,给他换下死人的衣服,刚穿上的衣服虽然陈旧,总比死人的衣服好。那人教了他一招,他又疯了,这一夜,他睡的很香。第二天,不见了庙宇,他走进山林,后面始终跟着一位驴头人。
就这样,一路上,他走了很多地方,毫无目标的乱走,游走了好几年。沟渠、田野、山林…没有他游走不到的地方。一共进入九座庙宇,遇到了九人,有背剑的,有拿扇的,有拿笛的,有骑驴的…,有男的,有女的,清醒的时候,每人都教了他一招,最后那位拿花篮的人治好了他的疯病。虽然他学的每一招都连贯不起来,但是每一招击石必碎。他决定去看望母亲和大姐二姐,只要母亲还健在,他会让困家平安无事,若是母亲不在了,他会让困家付出惨重的代价,让这颗毒瘤彻底消失。他的想法很残酷:与困家誓不两立,若斗不过困家,以死明志,死而无憾,这个世界已无可留恋。
酸儒为了行路安全,一路上是装疯卖傻。走着走着,后面来了一头驴,他坐上去,这头驴很识路,一直把他带到大哥家,大哥见来了疯子,一个劲往外赶。“大哥,是我,妈妈还好吗?”看看人走光了,小弟一撩凌乱的长发。大哥真没想到小弟混成如此惨状,住了两天,得知老母已经过世,小弟再无牵挂,辞别了大哥一家,又奔向大草原。大姐得知小弟的苦难遭遇:“小弟,若不是龟仙相助,咱姐弟再也见…”大姐哽咽着说不下去,住了两日,又辞别了大姐一家。
二姐见到凌乱不堪的小弟,眼泪止不住的流,他在二姐家住的时间比较长。“小弟,二姐无用,你的土地被人家侵吞了,你的房子邻居建房了,为了侵占你的房子和土地,几个邻居打的头破血流。我们去理论,被那弟兄五个凶狼恶狗似的追着打出村,欺软怕硬的族长嫌我们多事,人情世故就是这样,混好了周围都是好人,混惨了个个怒目而视。你三姐的日子也不好过,换了一行又一行,店铺混没了,现在靠耍嘴皮子骗人讨生活,一见到我们就说他们村上学混好的李小二,不断埋怨你目光短浅、丢掉了学业,这都是什么人?”二姐说着说着就流下眼泪。小弟拍拍二姐安慰道:“二姐,你和姐夫操心了,世界就是这个样,一切都怨我,这就是小弟的命……”
小弟和二姐、二姐夫回到久违的家,村中人见到蓬头垢面的小弟,都是非常鄙夷的神色。小弟走向他的地头,肚子有病的邻居们也跟来了,都是一副鄙夷的、趾高气昂的神色,显然是没把小弟三人放在眼里。“我酸儒的土地就是荒废了,也轮不到孬种来种!”此言一出,肚子有病的邻居们握拳欲上,小弟“嘿嘿”一笑,像是拼命的架势。邻居们挥拳打来,小弟一闪身,摔了他们一个狗吃屎,“哈——!”小弟一拳挥出,那青苗成片带土飞起,邻居们吓的拼命逃蹿:“这个弱不禁风的酸儒真疯了,疯的能灭了我。”姐弟三人又来到“别人”的房子前,五个“凶狼恶狗”气势汹汹走上来;“穷酸儒,你想干什么?”最凶的小五挑衅到,小弟并不说话,一拳挥出,大门重重摔到地上,小弟不喜不笑:“不干什么!让恶狗们明白一下,老子不是好欺负的!”小弟三人走了,“凶狼恶狗”们呆若木鸡,他们真没想到:老实巴交的小弟竟然如此高深莫测,他们还得想坏主意,但是小弟再也不回来了,他有大事要办,犯不着和这些势利小人物争长论短。
三姐一家在哪里?小弟不想知道,也不想见他们。辞别了二姐全家,小弟再无牵挂,他也不想成家立业,他想做的就是为了报酬而报仇。他这“疯癫”之身要现身困家,要向困家讨回公道,要替被抬走的帅男靓女讨回公道,要替世人讨回公道。
大路上又走来了“疯癫”之人,拦路虎堵住了他,“疯子”一声吼,拦路虎们震的心惊肉跳,只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他走到豪华的饭店,眼一瞪,疯掌一推,稀里哗啦的破碗碎盘声响成一片,大吃海喝一番离去,没有一人敢吱声;高档宾馆,他疯抓住老板,老板把他带进最高档的客房,半夜时分,一人悄悄进来,一把捂住了“疯子”的嘴:“别吱声,收好东西,赶紧离开,大敌马上就到!”那人把东西塞到他身下,瞬间消失不见。
“疯子”赶紧穿衣离开,刚离开宾馆,他听到困六和武林小霸王的叫喊声:“别放跑了武林至尊!”随后就是喊杀击打声,“疯子”知道困六和武林小霸王的能耐,为了大事情,他还是小心为妙,困六可是武林盟主。“疯子”躲起来,击打声喊杀声停止了,他看到了受伤逃跑的困六和武林小霸王,那位武林至尊哪里去了?他不知道。
“疯子”听不到坏人的动静,这才从暗处走出来,一人气喘吁吁把他拽到暗处:“你是…好人,我是…武林…至尊,本想铲除…困家,困六…用毒,我时日…不多,东西…一定收好,那种子…已传…七人,我…无…缘…了。”那人奔向暗处,以后的日子,“疯子”再也没有见到他。
就这样,疯子不花一个金币,来到了困九的风月场,面对从天而降的疯酸儒,困九哈哈大笑,不但笑来了众打手,更笑出了武林小霸王。双方对打,难分胜负,拼到最后,酸儒技高一筹,但是困九人多势众,酸儒无奈退去。不过酸儒的每一招能够连起来了,让他看到了希望,这一闹也惊动了困家人,酸儒孤身一人,居无定所,忙得困六和武林小霸王到处跑。风月场太多了,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生意自然被酸儒搅黄了,酸儒的功夫也越来越好,困三两口子死了,困七两口子死了,困二两口子死了,其他人是又惊又怕。
“奶奶的,那个武林至尊刚死,又出来个武林至尊,酸儒发展如此神速,难道有神仙相助?”困六对困大和武林小霸王说道。“小东西年轻气盛,一定要除掉他,令他尸骨无存,困家不能毁在他手里。”困大恶狠狠说道。
酸儒意在铲除困家毒瘤,困家意在斩杀酸儒,双方斗的非常凶。酸儒不敢放心大睡,毕竟身单力孤,但他武功越打越好,九项招式变换使用,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困大庆幸找了替身,护卫保镖到处都是,虽然如此,仍是吓的战战兢兢;困六发出盟主令,不惜一切代价击杀酸儒,并许下了丰厚的奖赏;武林小霸王召集大批武林人士,不断在困家各处蹿,他就是困家的巡逻大队长,这个位置谁也没有他合适。
“你们胆大包天!竟然骗到了困家头上!”这一次,酸儒初次乔装打扮,遇到了困家的恶奴正在暴打一男一女,两人被打的抱着头“嗷嗷”直叫,酸儒三拳打跑了三个恶奴,那两人仍是抱头拼命求饶,也许是他们作恶多端,也许是他们骗错了地方…,“打你们的人走了。”二人这才抬起头,会花言巧语的嘴不断千恩万谢,酸儒看着二人的狼狈相没有吱声。
“哎!看咱村的李小二多争气,全村人都跟着沾光,你娘家那个‘穷酸儒’要是好好干,不自毁前程,咱今天还能挨这顿打?要不是这位…”“快滚,帮你们的机会只有一次。”酸儒听够了三姐二人的闲言碎语、看够了他们的丑恶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