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魏叔玉调配完丹药,以清风道法将其吹散到全城,让这些沉醉在蜃龙气的家伙醒来之后,时辰已是入夜许久。
“蜃龙气你也能医?”
坐在涝河岸边饮酒望月的李无见得魏叔玉走近,语气调侃问道。
魏叔玉的道袍皱皱巴巴,满是泥污,脸上亦是疲惫至极,只有一对眸子颇为明亮,有些兴奋,他嘿嘿笑道:
“蜃龙气并非是病,细说的话不过一种妖气,故我以祛邪符融入水中,杂糅安心凝神的柏子养心丸,此丹是由......”
“打住,打住,我对医理一窍不通,也别难为我了。”
李无见到对方就要滔滔不绝开讲,连忙摆手打断,又轻搓手指,动作与那日在三渠楼中无无异。
魏叔玉见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愧声道:
“剩下的二十五金我并未放在身上,还需等到回了长安才能交到李兄手中,望李兄见谅。”
李无闻言只是道了几声“无妨”,他连魏叔玉家住何处都明了,也不怕其赖账,随后袖袍一挥,一条三十来丈的龙尸便凭空出现,砸在了涝河岸边。
头顶一根纤细铁质鹿角,周身鳞甲青黑,背有红鬃,腹下三爪两指并拢,唯有脑门上一个焦黑大洞,证明其早就没了声息。
正是那小鼍龙的尸身。
此刻现在此地倒也不怕有凡人看到给吓失了神,毕竟夜深人静,白日里鄠县人又被蜃龙气所迷,还以为自己酩酊大醉了一场,哪儿还有精神来游河。
“听闻蜃龙由真龙与蛤仙结合而生,鼍又是真龙与蜃龙交汇诞出,这些龙种,不仅关系杂乱,就连样子也个个长得不同。”
魏叔玉绕着鼍龙尸身不住敲打,眼中满是好奇,而一旁静立许久的吕才仍是无声,就连这朝思暮想的鼍龙尸身出现在眼前也不能再让其面有波澜。
白日里他中了鼍洁的手段被生擒,此时仍觉得极为耻辱。
“如此一来,你俩此行也算落个圆满尾声了。”
听得李无笑语,魏叔玉也是长舒口气,面上侥幸道:
“此行全依仗吕才与李兄出了力,我能活得一命便是意料之外了。”
“不过李兄斩了此龙,想来出了一番大力气,以后在长安遇到何事只需来淳风观寻我,魏某定然鼎力相助。”
吕才此时勉强笑笑,道了声“我亦如此”,他俩未看到李无如何诛杀此龙,以为其定然付出不小代价。
李无也不推脱,这两个家伙算是长安的地头蛇,又披着淳风观的虎皮,说不得日后真有用得上的一遭。
几人又寒暄几句,魏叔玉取出一张符箓,细致贴在鼍龙尸身上,随着灵光闪动,庞大龙尸便被纳进符中。
他们的储物法器可没有这般大,故用这手段收走。
鄠县今夜安宁,只有些许犬吠虫鸣,三人骑上高头大马乘着月色赶回长安。
马背上李无想起一事,问向魏叔玉:
“我可要再去趟淳风观?”
他以为魏叔玉将钱财放在观内,毕竟再没有比那里更稳妥的地方,要是再去一趟,说不得又能享受一次药浴。
魏叔玉面上带笑,自以为猜中李无心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