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是要多往外走走,去外面闯一闯,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蓉哥儿,你说,是不是?”
王烈直接把酒杯往贾蓉面前一举,完全无视了贾蓉越来越僵硬的笑容,笑得那叫一个放肆。
“要我说啊,诸位兄弟,你们也应该好好去外边锻炼锻炼才是,这京城呐,待久了真不行......”
说到这,王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直接凑到贾蓉跟前,悄悄问道:“蓉哥儿,我记得好像你们家在吏部有点关系?能不能托人给我问问,当初是谁要把我调到甘肃去的?”
“烈好不容易回一趟京城,总得拿点东西去拜访拜访恩人不是?不然传出去像什么话?恩人帮助烈有了今天这番成就,烈却不管不问,这应该吗?这不应该!”
在王烈看不到的地方,牛锦和在桌子下使劲拽住了陈状握紧的拳头,看这架势,但凡牛锦和发现得晚一点,陈状真就挥舞着拳头冲上去了。
鬼才信面前这狗东西不知道究竟是谁让他滚去的甘肃!现在这么说出来,无非就是得势了便开始跳脸嘲讽。
“烈哥儿,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兄弟几个今儿可是来找姑娘谈风月的,你看,要不咱们改日再聊?”
贾蓉当然也不是一点脾气没有,明知道王烈是在装醉嘲讽,他的语气一下子冷了很多,不过表面上还是看不出来什么敌意之类的负面情绪,仍然保持着该有的礼节。
“你看看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烈实在是对恩人太过于感激,以至于忘了恩人......蓉哥儿你们来是玩姑娘的了,耽误了你们的良宵,实在是抱歉......欸,兄弟们,这就走啦?下次再见啊!”
王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贾蓉他们三个就已经站起身走出了包厢,只留王烈在背后含情脉脉地喊着。
若是让不明真相的人看见了,说不准还真以为这哥几个关系有多好呢!
“呸!一群废物,这就滚啦?哈哈哈哈哈哈。”
透过窗户,王烈看到贾蓉三人快步走出了教坊司大门,心中那叫一个痛快。
当即,王烈从怀中再次掏出了一厚沓的银票,约摸着最少也得十几两,直接顺着二楼的窗户撒了出去。
一时间,一张张银票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场间,伴随着的还有王烈快意至极的叫喊声:“今儿本公子与恩公相逢,心中甚是高兴!这些银票,谁捡到,那就是谁的了!”
由于出入教坊司的怎么也都是些有涵养的贵族,还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银票掉架子去硬抢,所以在场的不管是小厮还是一些地位低一点的姑娘,抢起银票来那都是毫无顾忌。
“额,知府,您与这三位公子的关系......”
等到王烈撒完银票将窗户关上不去理会外边的喧扰,纪三立刻问道。
从纪三的观察中,他可以看出,当初王烈被排挤到镇夷府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和刚才进来的那三人一定是有很大关系的。
按理来讲,这应该属于切实的仇敌了,结果刚才贾蓉三人被王烈那般嘲讽羞辱最后甚至连恶言都没有留下来一句,属实是让纪三有些看不懂。
这和纪()
三的双商没有什么关系。有些东西,眼界不到,即便智商、情商再怎么高也根本没什么用。
随手又将刚才特意留下来的银票塞到房间里几位姑娘手中,王烈看着一副好学模样的纪三,为他解惑道
“很简单,因为我们都是体面人。我们两家,在大体上,那是实打实的亲家,在官场也是属于共同进退的同一集团。”
“所以在这个大背景下,小辈之间即便生出些许龌龊,只不是涉及到什么深仇大恨,就不可能放得到明面上。”
“私底下,他们怎么骂我怎么设计我怎么想着让我赶紧去死,那都是在私底下。有什么招数,也都是在台面下才能用得出来。”
“在外人面前,甭管他们或者我再怎么不愿意,都要表现出来一副关系还算不错的模样。这是规矩。但凡想要在这个圈子里边混,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