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风在空旷的草原上不断吹过,干枯的杂草凌乱的像是有人刚刚在上面偷情。
记者踩在被冻硬的泥土上,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帅气性感的陈彦青跑哪去了?
精致的发型和五官呢?完美的身材呢?
面前这个脏兮兮圆滚滚的黑胖子是陈彦青?!
估计陈彦青的影迷看到都要认不出来了,那些因为颜值入坑的影迷会不会直接不喜欢了?
陈彦青走在前头给记者带路,时不时回头和他聊上几句。
只是记者一直沉默着,脑子里还是有些迷糊。
演员为了表演努力付出见过的,但是陈彦青这种完全自毁形象的还真少见。
更何况陈彦青还是个偶像派靠脸吃饭的,还是娱乐圈的资本大佬!
真的是比你有钱还比你努力!
记者觉得真应该让圈里其他偶像派演员都学学。
这才是一个演员应该有的样子!
陈彦青其实倒没什么感觉,也没觉着自己多努力。
范兵兵比她努力多了,在剧组天天自己烧饭做饭还收拾屋子,真把自己当做家庭主妇了。
往矿上走了一会,记者忽然说道:“彦青,能拍照吗?”
“可以,要不要比划剪刀手?”陈彦青龇着大牙说道。
记者笑一声说道:“你随意就好了,想把你现在的样子真实的展示给读者看。”
陈彦青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眼神也开始变得忧郁深邃。
记者看着陈彦青的眼神和抽烟的姿势,感觉身上有点起鸡皮疙瘩。
背对着苍茫的草地,夕阳斜斜的照下来,半明半暗的脸深邃的眸光
记者回过神连忙按下快门,找了好几个角度足足拍完一整個胶卷。
此时陈彦青手里的烟才抽到一半,见记者拍完就直接掐灭装兜里了。
记者一时间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为了拍照抽烟,还是真的抽烟。
不过刚刚的照片拍的真不错!
记者换好新胶卷收起相机,忍不住问道:“我能拿你的照片参加摄影比赛吗?”
“当然没问题!”陈彦青求之不得呢。
最好是使劲吹一波!
不然这个文艺片不白拍了!
等到记者来到矿上看到范兵兵端着盆从屋里出来后更傻眼了。
“你你是范兵兵?!”
记者这下彻底惊了,范兵兵从小姑娘变阿姨了?!
不过看起来更丰腴更有女人味了!
特别是她撩头发别到耳后展颜一笑,记者感觉自己心都漏跳了一拍。
以前是漂亮精致,现在像是一朵在寒风中摇曳的小红花。
“来了,进来坐,外面风大。”范兵兵笑着招呼记者。
记者呆呆地跟着进去。
屋子里,范兵兵正在往盆里加热水,洗了条毛巾后很自然地递给陈彦青。
陈彦青拿过来用热毛巾擦擦脸,靠在椅子上舒服的喘口气。
记者忍不住拿起相机又拍了几张照片。
过了一会后,他才主动挑起话题说道:“最近有看新闻上网吗?”
陈彦青脸上敷着热毛巾没说话,范兵兵就主动说道:
“我们这买不到报纸,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就趁着风小的时候看看电视。”
范兵兵说着笑了一下补充道:“就是信号不太好,经常看着看着就是雪花点了。”
记者啊了一声,整理一下思绪说道:“没看新闻也好,外面很多人不看好你们,觉得伱们就是镀金呢。”
范兵兵哈哈大笑说道:“哪有这么镀金的。”
记者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开始也这么想,主编让我来采访的时候,我还挺不乐意呢,不过现在感觉来对了!”
几人坐在屋子里聊了一会后,导演王抄也过来了。
记者又问了几句关于电影的事情后,就不知道问什么了。
来之前还想着挖一挖陈彦青和范兵兵的八卦呢。
现在他觉得挖那些八卦不太尊重人,于是就提议自己在这多呆两天,看他们拍戏。
夜晚,记者和陈彦青挤在炕上,难受的根本睡不着。
为什么不开车回城里住宾馆?
记者脑子里的疑问还是没问出来,他已经听到陈彦青呼噜起来了。
睡不着的记者翻过身拿出小本子和笔趴在床上开始写今天的所见所闻。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后,陈彦青也没叫醒记者,在炉子上给他留了饭就去矿上拍戏了。
等记者起来发现剧组都去拍戏,也顾不上洗漱,从炉子上抓了块饼就往片场跑。
片场的矿上,陈彦青穿着军绿色的外套,正不知疲倦的在搬大块大块的煤矿石。
呼吸出来的空气都是长长的白雾,和黝黑的矿石形成强烈的对比。
整个片场安静的只能听到陈彦青的呼吸声和踩在石头上的摩擦声。
记者站在那举着相机半天都不敢按下快门。
最后索性放下相机,就那么看那么观察。
陈彦青现在已经顾不上记者采访营销什么的了。
电影开拍,就要进入状态,不然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陈彦青也很少和王抄交流,就默默地干活,权当摄影机不存在。
现在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旷工,名字叫广生。
每天跟着师父每天下矿干活。
广生没有父母,师父见他可怜才带着他,每天也住在师父家里。
师父有个傻儿子叫阿福,每天最喜欢和村里的驴玩。
广生很喜欢这个师弟,把他当成亲弟弟看,会每天陪着他玩。
家里还有一个师娘,年纪不小却风韵犹存,每天在村里干活补贴家用。
只是这样枯燥的生活让师娘看不到盼头。
师娘把三个男人照顾的很好。
矿上的生活很枯燥,除了干活就是吃饭睡觉。
广生每天最大的乐趣和盼头就是收工后回去吃师娘做的饭,看着师娘忙碌的背影。
夜晚,杂乱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
屋外也黑漆漆一片,只能能听到风呼啸的声音。
黑暗中,广生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能够看到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一吸一呼之间像是一个隐藏在山洞里极力忍耐的野兽。
“广生,没睡呢吧?你师父让我送油灯给你。”
穿着大红毛披着绿色外套的师娘举着油灯进来,将油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广生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要走的师娘。
师娘被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广生的手。
广生闻着师娘身上的味道,眼睛都要红了。
师娘还在挣扎,却慢慢的小了力气。
砰,房门被推开,傻儿子阿福进来了,站在门口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广生喘着气心虚地看着阿福,师娘慢慢地站起来。
“好!不错,再保一条!”
导演王抄开心地大喊,片场随即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