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小卒眼中,校尉已是高不可攀,却不知他上辈子可是十八州军兵的统帅,以亲王的身份领大都督之职。
只是后来,他在关外征战的时候,成王逼宫篡位,在大后方做了手脚,吞了十州,又断了粮草医药,让他险些丧命关外,回来时便兵力大减,并被成王冠以反贼之名。
往事不可追,现在脚下的地,才是他卫晏洵该走的路。
“齐哥!你的信!”
一个小兵跑来,将一纸封递了过来。
卫晏洵展信而观,是浅灵写的信。
果然如他所料,他走后一月,有人去试探浅灵了。
原来卫晏洵走后,浅灵日子如常过着,茶行的档册该看的都看了,便开始以大当家的身份着手处理一些事务。
这日,她忽然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拜帖。
“是德丰镖局的孙掌柜,说有一桩生意要跟姑娘谈,眼下人就在府外等着。”栖月道。
“德丰镖局?”浅灵在心里过了一回,“既不是茶行的合作伙伴,按以往的章程,帖子该送到唐镜手里,待唐镜查明了底细,再把帖子交到府里来。她如何直接登门了?”
“门房说唐镜不在,她着急,所以就来了。”栖月不禁抱怨道,“大桩生意哪有急在一日两日的,姑娘若不见,我亲自出去回绝了她。”
浅灵心里记着卫晏洵的叮嘱,想了一回,道:“不必,请她进吧。”
孙掌柜四十来岁年纪,生得圆头鼠目,笑眼微弯,盯着人看时总有一种暗暗在心中讥笑的感觉。
她在堂屋见到了浅灵,小眼睛瞪圆了惊奇打量,然后又恢复成原来的神情,开口便道:“早就听说,岳东家年纪轻,本事大,今日一见果然非虚啊。我是德丰镖局的掌柜孙银香,岳姑娘,有礼了。”
她一说话便将自己放在了长辈的位置,浅灵亦不与她争辩,只道:“给孙掌柜看座。”
她不紧不慢地,用杯盖撇着浮沫,不甚挂意地问询道:“听说掌柜的有生意要与我做?”
孙掌柜笑着颔首:“是,是有这么一桩事儿,想与姑娘好生说道说道。”
“岳姑娘不知,我们开镖局的走南闯北,可谓历经万难,什么盗匪小贼、贪官污吏、山崩路堵,我们都屡见不鲜。为削减损失,沿途有铺点接应再好不过。可惜我们德丰镖局资财不足,建不起这许多铺点。”
“魁济的茶楼茶叶铺遍布天下,递信快,人脉通达。我厚颜,想求姑娘把店铺借与我们接应镖车,给姑娘的回报,便是每年二千两银子报酬,且日后凡是姑娘的茶叶找我们押镖,分文不取,保管给岳姑娘妥当送到。这桩买卖,可是互惠互利,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