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翊伸手摁了摁眉心。
看来要让这闷油瓶主动交代清楚是不可能了，可是他又不知道应该从哪开始问起？
居高临下，风翊从他这个方向正好能看到张启灵低垂着眼睫，月色打下一片阴影，模糊了表情。
也许……这闷油瓶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情。
他觉得小哥这人也挺傻白甜的，即使武力值逆天，对上阴谋诡计终究是落了下乘。
被无三省用龙脊背钓了出来，堂堂张家族长也被设计成了九门计划里的一环。
怪不得都说那无三省是个老狐狸，每一步都算好了。
张启灵也许知道，但他还是主动入局了，难搞的是他有失魂症，也不知道还能记得多少。
“小哥，那我问你什么，你都会说吗？”
那闷油瓶又不言语了。
不知道是没法回答，还是默认了。
张启灵没说话，他没办法给人确切的答复，有些事连他自己也没搞清楚。
“我只问一句。”
借着夜风遮掩，风翊的问话轻飘飘的散在空气中，除了对面那个闷油瓶，也只有风翊脚边的乌云踏雪知道他说了什么。
……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清晨的山林，日头还藏在山后，松柏枝干上的山雀叽叽喳喳，伴着龙头瀑布下落的声音，空谷传响。
“昨天可真给胖爷我吃顶了！现在打个嗝还是那烤鱼的味道呢！”
胖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行了，胖子抓紧收拾东西，说不准今天就能见到你想的大宝贝了！”
这胖子睡觉打呼噜就算了……谁知道这货居然还说梦话，喊得还那么大声。
风翊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他跟张启灵走远了谈完话后，他回来的时候从这胖子旁边路过，这人直接喊了一嗓子。
“你帮我拿一下！”
胖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嗓门，吓了风翊一激灵，连身旁跟着的乌云踏雪耳朵趴成了飞机耳。
“……拿什么？”
等风翊借着月色看过去，这胖子闭着眼咂摸了一下嘴，咧出个傻笑。
“嘿嘿、宝贝，大宝贝！”
听到这风翊还有什么不懂的，胖子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晚上睡觉都不忘想着他的宝贝！
“……祖宗你这是还会读心法术呢？要不怎么知道胖爷我想宝贝了！那是不是眼睛还能透视啊？”
胖子一惊，一双手捂完上面捂下面，好不忙活。
乖乖，果然是妖精祖宗，法力通天啊！
连带着旁边收拾东西的无邪都急忙转身背对着风翊。
他可没忘记，虽然这蛇祖宗现在一副隽秀青年的模样，但是最开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女蛇啊！
“……”你俩二臂吧？
风翊咬牙，果然他早就该明白这铁三角里最正常的人只有小哥。
“要是没睡醒，我不介意让你两清醒清醒，死胖子你昨天自己说梦话，一点印象没有是吧？”
风翊摆手，从潭中窜出两条似游龙的水柱，朝着胖子跟无邪面门就呼啸而去，浇了他俩一脸水。
这也是他从系统那薅来的羊毛。
控水术。
昨天那张启灵跟乌云踏雪一人一猫配合默契，搞得他也有样学样，跟着伸手去捞鱼了。
压根就没想起来……他还有系统外挂！
“啊？我昨天晚上说梦话了？不能吧！胖爷我嘴巴可是最严的！”
胖子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昨天确实做梦了，梦见他们四个人下了个大墓，进去之后就是堆砌成山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