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薇姐,咱们还是别掺和她的事了,管她私下喊郎中做什么呢。”
宣若薇却是眼神一动,长睫垂下,遮掩住算计之色。
这几日,她心口闷堵,觉得也该让郁娘试试滋味。
免得她日子太好过,就目中无人了。
“三公主,我也不愿多事,只是这事实在奇怪,她为什么要向郎中再三确认孩子月份的事情?”
“兴许是……”南廷婉沉默,想不通理由。
宣若薇敛眉推测:“两个月前她的伤应该还没好,恐怕不便同房。”
南廷婉脸色微红:“同房这种事情也不一定要伤好了才能……”
“话虽如此,那她何必还要再三追问月份的事情?而且……”
南廷婉心中被说动:“而且什么?”
宣若薇不答反道:“三公主可还记得她头上经常戴的那只木簪子?”
“记得。”南廷婉见到那簪子,还多次暗暗吐槽过郁娘穷酸,连个像样的的首饰都买不起。
“我曾是广陵人,对于江南那边的习俗比较了解。那只木簪子是一对,女制为桃花纹,男制为流云纹,寓意‘人面桃花笑春风,浮云素白若君心’,多是丈夫用来送给妻子的礼物。”
南廷婉睁大眼睛:“若薇姐,你怎么现在才把这事给说出来?”
“因为也常有人不识江南那边的习俗,买错首饰,我才没有提及此事,只是今日恰好遇到这事,我便突然联想到了……”
宣若薇没有明说,但心中想表达的意思,全藏在话里了。
南廷婉越想,脸色越难看,她本就对郁娘有偏见,认定郁娘出自教坊,定不是个守妇道之人,所以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我要将这个事情告诉母后!”
宣若薇拦住她:“你现在过去,恐怕跟上次一样,会被皇后娘娘责罚一顿。”
南廷婉闻言,以为宣若薇在为自己考虑,心中不禁浮起感动之情:“若薇姐,那我该怎么办?”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有证据,我们虽然没有方法抓到那个人,但是倒可以派人跟着她,她总还会露出马脚。至于这个郎中,要先押下去,留作人质。”
“好。”
普陀塔,郁娘向僧人要了长明灯和许愿牌,她在长明灯上题了词,正要落下名字时,胳膊忽然被徐妙兰碰了下。
徐妙兰用着仅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三公主身边的婢女,正在门外偷窥我们。”
郁娘闻言,身子僵住,没敢动。不知道这三公主又在做些什么,思忖片刻,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手中狼毫换了方向,改了个名字。
兴许是被三公主这个举动搅得心慌,郁娘夜里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眉心紧蹙。
明明日子已经有盼头,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心中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她叹口气,耳边忽然听到门栓被撬动的声音,心里一惊,下一瞬,便听到木门打开的吱呀声,一个黑影跃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