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之前不过是他自己心生歹意。
有了越界的想法。
但清辉明月不应跌落谷底,也不应放下自己的清冷高雅,掩去一身傲骨。
周瑾礼用力攥紧了手,压下自己心里的起伏,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
“沈砚辞,你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了!”
“我们两个本就不是一路人,迟早会分道扬镳的。”
“所以,希望你懂事点。”
话音一落,空气瞬间凝结。
两人之间没有一个人再开口,就静静地站着。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分明周围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可周瑾礼却觉得很吵,很乱。
“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这样会让我很难办。”
周瑾礼忍着心里的酸痛,再次强调。
嗓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周瑾礼背过身子,没有看身后的人,
也不敢看……
良久,身后的人开口了。
“好,瑾哥,是我冒犯了。”
他的嗓音沙哑,还带着一丝颤抖。
不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门吱呀一声。
周瑾礼瞬间泄气,高挺的脊背佝偻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见了地上放着的物品。
一罐麦乳精,一包牛肉干……还有一卷绷带。
水杯被他拿走了。
周瑾礼松开了拳头。
刺痛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他抬起手掌,看着掌心处猩红伤口,
眼眸垂落,遮住了眼底翻滚的神情。
空旷院落里,一个高大身影静静站着,一动不动,宛如木头人。
……
许久,一只小麻雀停在了周瑾礼肩上。
啄了几下他那硬邦邦的头骨。
周瑾礼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脚传来阵阵酥麻感。
微微动一下,身上骨头也咔嚓咔嚓响。
周瑾礼僵硬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原来自己已经站了这么长时间啊!
他上前,将沈砚辞的东西提进了屋里。
放在了自己的柜子里。
——
沈砚辞在将院门关上后就离开了。
路上,他不停在回想着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头微微仰着,手指骨节分明,横过眼眸,轻轻按压太阳穴。
一声叹息,很轻,不易察觉。
【宿主,你别伤心啦】
系统在他们俩吵架的时候,就没在看电视了。
只是悄悄地躲着看,也不敢插嘴。
【统砸,我没有伤心,只是有点懊恼罢了】
单纯的系统不明白人类的心理,更不明白自家这只老狐狸般宿主的心理。
【那你真对周瑾礼放手啦?】
沈砚辞神秘一笑,
【那怎么可能,山人自有妙计,系统,多读读书吧】
不过沈砚辞虽然没有伤心欲绝,但还是后悔的。
自己好像将周瑾礼逼得太紧了。
强迫他去面对自己内心如野草一般,疯狂生长的感情。
但两人之间的隔阂这般大,不仅是在年龄方面,还有两人的社会地位极为不平等。
在这个年代里,本就不被承认的爱恋,更加成为了周瑾礼心中的禁忌。
而周瑾礼又是那般要强的人。
不平等,怎么相爱。
这是一道难以跨过的坎。
是他自己太心急了,本来就是上次就应该注意到的。
直到现在才发现。
沈砚辞抬手揉乱自己头发,叹了口气。
不过放弃是不可能的,但是需要改变一下方法。
得让周瑾礼主动解开心中那道枷锁。
这样,才会避免他们成为一对怨偶。
来时,沈砚辞是满怀高兴的,地上的石头歪了,他都会弯腰扶正。
去时,沈砚辞是满心哀怨的,地上的石头碰着他的鞋了,直接一脚给踢到老远。
心烦意乱的,沈砚辞突然想来根华子。
这时,要是有人撞枪口上了,那就完蛋了。
沈砚辞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可偏偏就是有人走狗屎运了,刚好撞到沈砚辞的枪口上了。
“哎呦,这不是沈知青吗?好久没见啊!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