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数日,北洋商会军方都收到了鬼子的请帖,据送帖的人说,大佐这是为了感谢他们,身在异乡,却能得他们的厚爱。
商会众人皆知饿狼皮下叫嚣的的疯狂贪婪,暗叹此人当真厚颜无耻。
沈公馆,沈砚辞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衬衣上方的扣子蹦来了两颗,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些许凌乱。
浑身似透着邪肆慵懒的气息。
他手里夹着一张薄薄的请帖,漫不经心地晃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随手将帖子丢到了桌子上。
起身去了卧房,换了身衣服,临走前在熟睡的楚霖眉间落下一吻。
开车趁着天还没亮,很快就到了军事指挥部。
副将已经恭候多时,上前接过了沈砚辞手上递过来的文件,跟上他的步伐,一路到了办公室。
推开门,浓烈地烟味扑鼻而来,沈砚辞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眉头紧蹙,冷冽的眼眸瞪着悠哉悠哉地坐在他座位上抽烟的厉钧尧。
战况一触即发,副将很明显地感受到四周温度陡然下降,一股压抑的窒息感在空气里蔓延。
副将立马汗流浃背了。
天知道他受了多大的苦,每天不是在劝架的路上,就是在劝架中。
片刻走神里,沈砚辞已经迈腿走了过去,副将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元帅揪住了厉少帅的衣领。
厉钧尧本来还想再嘬口烟的,结果因为沈砚辞粗鲁的动作,香烟掉到地上了。
这可是他的心肝宝唉,忍不了,张口就想发动突击枪攻击。
沈砚辞一个眼疾手快,塞了本书堵上了他的嘴,冷声道,“你还有理了,占了我的办公室,还在这里抽烟。”
厉钧尧当然没理啊,猛地推开沈砚辞,将嘴里的书一并丢给了他。
眼里带着几分挑衅,他就是有意的,他就是贱,略略略。
沈砚看着朝自己飞来的书,上面还带着诡异的水光,顿时瞳孔一缩,侧身避开。
副.大冤种.将,稳稳地用脸接住了这本加料的书。
副将:……
沈砚辞一脸铁青,上前就想给他一拳。
夹杂着毫不留情的狠厉。
厉钧尧顿感不妙,瞬间变脸,浑身似乎被一股忧郁的气质萦绕。
“临行前抽口烟都不行吗!!”
硬邦邦的拳头,就停在距离他脸一寸远的方位。
“哼!下不为例,”沈砚辞冷哼一声,放下了拳头。
随后又命令厉钧尧去打开窗户。
厉钧尧得令,屁颠屁颠地过去了,抬手抹了把冷汗。
呼,差点……
沈砚辞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副将笔直地站在他前面,而厉钧尧呢,一屁股坐到书桌上,歪歪扭扭没个正形。
“我们安插进去的卧底传来消息了,近日,他们便会动手,不过我们也得到了一些秘密情报,到时候会直接和他们撕破脸皮的。”
副将认真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们这里已经安排好了。”
说罢,就看向了一旁的厉钧尧。
接收到信号的厉钧尧,回了个眼神过去,表示自己知道了。
副将颇为欣慰。
倏然,桌子被猛得一拍,只见厉钧尧飞速掏出了腰后别着枪,指着天花板吼道,“到时候老子提起枪就是干!!”
副将懵逼了,沈砚辞淡淡瞥了一眼某位神经病,开口对副将道,“别理他,我们继续。”
鬼子大佐手里有份文件,是他能在北洋如此嚣张,也是沈砚辞暂时容忍他肆意放肆的原因之一。
只要毁了那份文件,他们就可以尽情地驱赶那群豺狼虎豹了。
而宴会,就是鬼子送上来的机会。
直到天光大亮,副将才离开沈砚辞的办公室,揉着疲惫的眉眼,他轻手关上了门。
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沈砚辞站在窗边,看着天边晕染出橘红色的光辉,整个北洋,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装饰,美不胜收。
慵懒靠在墙边的厉钧尧,看着一动不动的沈砚辞,难得正经道,“喂,沈砚辞,你觉得我们还能看到这样的日出吗?”
沈砚辞微微侧过头,难得地扬起了一抹淡淡地微笑,他眉头轻挑,开口道,“当然,还能见到比这更美的日出。”
这话,他厉钧尧信!
厉钧尧桀骜的眉眼瞬间变得肆意,他走过去,拍了拍沈砚辞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啊,到时候请你喝酒,顺便带上你夫人,老子到时候带你们逛遍整个南洋……”
——
时间向来是最留不住的东西。
大饭店门口,停满了前来赴宴人的车,周围一圈都被清空了,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人声嘈杂的门口,一辆令人瞩目的车停了下来,众人纷纷撇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紫罗兰丝绒旗袍的大美人率先下了车,然后弯腰从车里牵出了他们冷戾的元帅。
众人吃惊,纷纷讨论着他是谁,和元帅又是什么关系。
当事人却没有一丝关心自己被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