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口,内门弟子闻声纷纷赶来凑热闹。
他们离得很远,躲在树后面,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们的门主大人。
“小七,我怎么感觉门主不对劲啊!”
叠罗汉似的年轻少年们,听着大师兄的话,纷纷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中。
那个叫小七的少年盯着门主的背影,咂舌道,“师兄,这么一说好像是唉,我们门主何时带人回来过,他是第一个哦~想必,此人定对门主至关重要!”
“哈哈,小七你又知道了?”
“天天胡思乱想……”
“就你敢胡乱揣测门主的心思……”
“……”
少年叽叽喳喳地说笑着,逗趣着最为稚嫩的小师弟。
小七双手环胸,不满地撇撇嘴,微昂下颌,“哼!不听小七言,吃亏在眼前。”
“··· ···哈哈哈,”少年们纷纷被他的模样逗得捧腹大笑。
“你!你们··· ···”小七气得直跺脚,脸色涨红,颤抖着手指指着他面前桀骜的师兄们。
“好啦,不生气了,还有你们!少欺负小七,”大师兄墨一揉了揉少年炸毛的脑袋,出声道。
瞬间,周围鸦雀无声,身着朱红劲衣的几位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
无他,一个从心便可概括全部。
他们几人皆于墨玄手下练兵习武,可谓是他的亲传弟子,在旁人眼里,墨玄温和有礼,沉稳冷静,但他的真实面貌绝非如此,甚至可谓大相径庭。
而墨一是最像墨玄的徒弟,他们怎能不怵。
墨七有了靠山,瞬间变得嚣张嘚瑟,一副欠揍的模样。
旁边几位师兄顿时咬牙切齿,敢怒而不敢言。
小七是当初墨一年幼下山时捡到的弃婴,一直被墨一当作眼珠子护着,以至于他到如今,还是这般天真无邪。
“墨七,过来,”墨七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蓦然被叫了一声,惊得浑身一僵。
糟了,得意忘形遭雷劈,果不其然,这下好啦,被逮了个正着。
最后墨七在师兄们鼓励、催促的眼神下,扭扭咧咧、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门主,何事吩咐?”墨七头低的跟鹌鹑似得。
沈砚辞淡淡瞥了一眼躲在后面看热闹的小鬼们,回眸冷声道,“你带南公子下去换身衣服,再备点吃食。”
说罢,便握住南聿的手腕,将人往前带了带。
南聿顿时回神,颇为不解,抬眸便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位瞧着傻傻的小子。
沈砚辞轻笑一声,手指不着痕迹地摩挲着少年的腕骨,温声解释道,“你先跟他去收拾一下,我去去就回。”
似是离家的夫君在向娘子解释行踪般。
南聿猛地抽回了手,宛如被烫着了,眼神躲避,没看沈砚辞一眼。
迈步走到墨七面前,说道,“走吧。”
墨七点了点头,领着南聿离开了。
面上不显一色的墨七心里雀跃地都快起飞了,他果然没猜错,南公子和门主大人关系匪浅。
路上,墨七实在憋不住,开口说道,“南公子,我们门主从未带人回来,你是第一个哦~”
听着他那暧昧的语气,南聿噔的一下,耳根红透,眼里似是泛着涟漪,水汪汪的。
咬牙嗔怒道,“闭嘴,再敢多言,便让你尝尝蛊虫的厉害!”
墨七最怵那些小东西了,瞬间噤声,乖乖带路。
*
沈砚辞见南聿背影消失,敛眸收回视线看向了两位护法。
“你们说,今日柳沧海意欲赶我下位?”沈砚辞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的门主,柳沧海那家伙早就心存祸心,觊觎门主之位已久,”东方青衣恭敬说道,“不过我早就偷偷给他下了毒,他一定不是门主您的对手。”
东方青衣的杀手锏便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平日里最喜欢捯饬一些毒物,毒性越重,便越得他欢心。
沈砚辞了然,毕竟原主极少在门内,门中大小事务多少丢给手下人处理,难免会有人心生反意。
拂了拂衣袖,沈砚辞淡淡说道,“走吧,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