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听鱼鱼的,”沈砚辞温声道。
随后准备伸手拿出怀里的帕子,擦净手上沾染的污血。
“等等,”南聿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在沈砚辞不解的眼神下,接过了他手上的锦帕。
“我来替你擦,可好?”
“荣幸至极。”
沈砚辞垂眸看着少年的脑袋,嘴角扬起一抹荡漾的笑,满心满眼都是他。
见血渍已经干了,擦不下去,南聿便使劲擦。
“还是算了,回去再处理吧,”沈砚辞汗颜,伸出另一只手攥着少年皓白的手腕,轻声道。
南聿点了点头,松开了沈砚辞透着红色的手,有些羞涩,垂眸不知所措地抠着指尖。
瞧着少年的模样,沈砚辞眼尾上挑,眸里闪过一抹精光。
这可要趁热打铁啊!
“鱼鱼,你心悦我吗?”
“啊?”南聿突然被他的问题砸懵了,呆呆地看着沈砚辞。
黄昏的林间,树影在地上扭曲的晃动,宛如鬼影,目光所及之处,遍地都是尸体。
猩红的血液,将黄褐色的土地染成了暗红色,鼻息间,满是刺鼻的血腥味,耳边还隐隐有野兽沉重的呼吸声。
可就在这样诡异的场景下,沈砚辞深情缱绻的眸光,几乎要溺毙南聿。
南聿脸烧的不行,呼吸急促了几分,猛地撇过头,巴巴道,“不,不……”
“真的吗?”沈砚辞直接打断了南聿的话,捧起他的脸,让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
“可鱼鱼,我心悦你啊……是哪怕黄泉碧落,山河破碎,我对你的爱意,也亘古不变哦。”
沈砚辞说的很郑重,似乎诉说的对象,是透过南聿这身皮囊里的灵魂。
南聿不知沈砚辞为何有这么磅礴的爱意,但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可以承受这般爱意。
“……我说谎了,砚砚,我也……心悦你,”南聿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又被盯的羞得很,干脆直接捧着沈砚辞的脸,便送上去一吻。
沈砚辞其实有被惊讶到一点点,眼里闪过笑意,随后反客为主,死死桎梏住少年的腰肢,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们在尸横遍野中,诉说爱意。
世子府,沈砚辞将南聿带到了书房。
考虑到世子府的居住环境要比无极门好很多,所以沈砚辞果断放弃了回距离近的无极门。
南聿坐在上好的金丝楠木桌前,双手捂着脸,耳根通红,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和甜蜜。
他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会和人如此亲密,还差点厥过去了。
真是丢死人了……
“鱼鱼,干嘛呢?”沈砚辞推开门进来,就看着少年坐立难安的背影,觉得好笑。
南聿被他突然出声惊到了,腾得一下站起身,红着脸结巴道,“你,你怎么来了?”
望着少年的模样,沈砚辞轻笑一声,将手上端着的木托放在少年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人带到了自己腿上。
南聿被惊到了,他动作丝滑的出乎意料。
随后似是想着什么了,眼眸微眯,低声道,“说!你之前是不是经常和别人搂搂抱抱!”
沈砚辞太阳穴一跳,暗道不妙。
“我从未与旁人如此,只和我的夫人这般,所言属实,不曾欺骗。”
情况紧急,容不得半分迟疑,沈砚辞迅速说道。
不过他也的确没有说谎。
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亦或是以后,他都不会和旁人如此作态。
对视着沈砚辞真挚的眼神,南聿冷哼一声,勉强相信了他。
不过,这样坐着,让南聿十分不舒服,感觉屁股底下又硬又烫的。
“喂,你可不可以放开我啊?”南聿别扭地说着。
“嗯……当然不可以!除非鱼鱼亲我一口,”沈砚辞假装思考,然后迅速变脸,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狗男人……
南聿咬牙暗想。
纠结之下,他两眼一闭,嘟起嘴唇朝沈砚辞脸颊靠近。
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