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寥寥几笔,是人们内心绝望的渴望。
在人力无法改变的事前,他们总喜欢将最后那缥缈的希望寄托在佛魔鬼神身上,内心告以慰藉。
“哥哥!想什么呢?”
沈砚辞走过来,便看见秦白仰头呆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无事,你干嘛去了?”
秦白回神,轻声问道。
闻言,沈砚辞神秘一笑,手背在身后,嗓音暗沉,“不如哥哥猜一下。”
秦白眼波流转,不着痕迹瞟向不远处的摊铺,红彤彤一片,晃人眼。
他轻笑,猛地伸手在人眼前一晃,趁他愣神之际,飞速将他手上的东西劫过。
“心有缱绻,望若初见”,木牌上的字迹锋利,笔锋婉若游龙,赏心悦目。
“好啊哥哥,你竟然耍无赖!”沈砚辞故作生气,伸出指尖戳着秦白的胸口。
一下一下的。
直到手指被人攥住,直到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直到最后的最后。
秦白半倚靠在沈砚辞的肩膀上,仰头望着树尖上那唯一的红,肆意张扬,骄阳似火。
“砚砚,我们是不是太狂了,”秦白眉眼含笑,语气轻快。
这所有人的牌子,都是藏在树里面,偏偏就他们俩,特立独行。
“两情相悦,无惧外界!我对哥哥的爱,要得以窥见天日,要迎风而长,要轰轰烈烈!”
沈砚辞眉飞色舞,大声宣扬。
路过的人都为此纷纷驻足看了一眼,神色颇为怪异。
但缺爱的人,永远都不会嫌弃爱太多,永远都不会嫌弃大声宣告的爱意。
“谢谢,谢谢你,也谢谢你的爱……”
秦白侧身抱住沈砚辞,双臂紧箍他的腰身,恨不得融入骨血。
——
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贪婪的人,总会为他罪污的双手,送上一副银环。
这日,整个避难所闹翻了天。
长时间饿肚子的民众,吃到了一个大大的瓜。
军队在那栋精致的小洋楼外,围了一圈又一圈,而外围,衣着褴褛的难民,含泪控诉着屋主人的恶行,字字泣血。
秦白淡漠地看着这一幕,虽身处嘈杂,但内心宁静。
忽而,人群朝两旁散开,这场戏的主角出场了。
“秦尤明!你们俩该死,是你害死了我的家人!是你!”
“你们是人类的耻辱!”
“恶心!垃圾……”
“求求你们……让他们为自己的罪孽发出忠实的忏悔!”
“…………”
“……”
吵吵嚷嚷的谩骂中,逐渐凝成了一句忏悔,为他们的家人忏悔,为人类忏悔。
而这一句却刺激到了秦尤明和他夫人。
他嘶吼着嗓子,双眸充血,宛如恶鬼,往日成功儒雅资本家的形象不复存在。
“我凭什么忏悔!我没错!!你们这群草芥,能被我利用发挥最大的价值,就该感天谢地了!我凭什么忏悔!”
“你们这群狗娘养的,谁允许你碰我的,我可是秦夫人,拿开你的脏手!!”
两人被身着迷彩服的军人反压着手臂,动弹不得,唯有一张嘴还肆无忌惮地喷*。
这时,马淞川从屋里走了出来。
面色平静,但眼里是滔天怒火,他高高抬起手,猛地一掌抽在秦尤明的脸上,将他的头打偏,那用发胶固定整齐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头上。
然后又反手一掌,将一旁嚎叫自己是秦夫人的疯女人抽到闭嘴。
“你们,是人类的耻辱!你们的恶行,将会被后人铭记,永世受万人唾骂!”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