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妄眼里唯一的亲人逝去。此后,群狼环伺,他独自一人面对着对傅氏集团虎视眈眈的人。
无人能让他倾诉,无人能让他停靠,无人值得他托付信任。
重要机密泄露,傅氏集团的问题处理起来格外棘手。
但没有选择,他只能带伤发疯般,夜以继日地工作,拼尽全力护住爷爷留下来的集团。而他的好父亲,在爷爷还在的时候,与他针锋相对,恶言相向。
可爷爷走后,面对动摇的傅氏集团,以及强大的敌人。他识趣地夹着尾巴做人,卷款灰溜溜地躲去了国外,将庞大的烂摊子,都丢给了他一人。
后来傅妄养好了伤,正式全面接手傅氏集团。后来调查中,他知道爷爷发病,是李仲铭设计圈套中的一环。对自己的堵杀,也是他故意算计的。
生意场上,没多少人手脚是干净的。但李仲铭的手脚,却实在脏得不堪入目。
而且在调查过程中,傅妄猜测这场算计中,他的好父亲应该是一大功臣。
两人暗渡陈仓,他的父亲意图将他除之而后快,而后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偌大的集团。但不曾想李仲铭技高一筹,反将他算计了。
因而他才着急变卖了集团股份,跑去国外避难。
傅妄并没有搜集到准确的证据,这一切不过是他单方面的猜想。而且那老东西狡猾地跟老鼠似的,他派人出国去寻,至今都没有半点消息。
这么多年,他无人可依,独自迎着血雨腥风,受着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死命护着傅氏集团。渐渐地,对华盛集团以及李家的偏见深入骨髓。
他刻意打压华盛集团,将曾经与傅氏集团势均力敌的它,狠狠压在脚下。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里,他们很不安分,企图再次将爪子伸向傅氏集团,这触碰到了傅妄的逆鳞。
傅氏集团是过去是傅老爷子的执念,现在是傅妄的执念。
“……”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空荡荡得显得有几分森然。
傅妄胸膛剧烈起伏着,思绪却正在渐渐平静。他身体有几分脱力,扶着椅背,坐了下来。
他垂眸看着一地的狼狈,心中五味杂陈,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食物都变得寡淡无味。
明明是正午,阳光灼热,但傅妄却觉得有点冷。
傅妄手肘撑着桌面,掌心捂住自己的额头,颓然地垂着肩膀。
他知道这只是他的臆断,但万一呢?
这么多年里,李家不是没用过这招,甚至可以说频繁使用,恨不得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男男女女一把塞进他家里,好能为他们拿到最重要的机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仅仅一个晚上,沈砚辞就可以牵动他的情绪,这让他怎么防!?
若是他猜得没错,沈砚辞已经成功了一步,不是吗?
他孤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合眼缘的,没想到竟然流着李家的血。
李家,当真阴魂不散!
傅妄眼里划过一道凌冽的冷光,拍桌猛地站了起来。
快步走到衣帽间,拿了一件西装外套,便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路过餐桌时,他视线在桌上的食物,以及地上的玫瑰花上停留了两秒。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那一摞花里胡哨的便利贴,拿出打火机一把点燃。
“砰”的一声,门被摔上。
火光熄灭,灰烬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
傅妄下楼时,司机早已等在门口。
车子疾速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傅妄手里拿着文件,细细浏览。
他得加快瓦解华盛集团的速度,日日在他眼前晃荡,跟苍蝇老鼠一样让人恶心。
至于沈砚辞,一夜情后的过客罢了,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就当作是免费嫖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学生。
更何况,茫茫人海中,未必能再遇到。
……
课堂上,教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讲着,而沈砚辞坐在课桌前,手持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锋利凌冽的眉眼格外柔和,绯红的唇瓣轻掀,俊逸而温润,让看着清冷疏离的他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他身侧的同学余光瞥见,暗暗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