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外的是,林渔舟说,真正的啾啾就是这台机器。
“这是理派的最新研究成果,能够扭曲一定范围内凡人的认知。”林渔舟道,“二婶是个苦命的女人,她家里出事也和我们有些关系,我们当然是能帮则帮,希望能解开她的心结。当时,我与几位同窗一起问二婶,她最想要什么,她说,她只要她的女儿和丈夫,求我们还给她。”
“所以,你们就用这个扭曲了全村人的认知,让大家误以为啾啾还活着?”安菱一阵无名火从心中升起,愤怒道:“你们真是狠心啊!一旦被二婶知道了真相,她会疯掉的!”
林渔舟轻叹一声,将双手负于身后,幽幽道:“那时候,她已没了任何活着的希望,如果不是我们拦着,她恐怕已经自尽了,这样的前提下,你还认为我们是在害她吗?”
安菱剧烈地呼吸着,长痛与短痛的权衡在她脑子里不断出现,无论选哪一个,她都觉得是在害人。
安菱怒道:“那一开始为什么要害得她家破人亡?她的丈夫和女儿出事,本就是因为书院!”
林渔舟怜悯地看着安菱,那目光让安菱恶心得够呛,他摇摇头,苦笑道:“这一切都是必然的命运,即使不是她的丈夫出事,那也会有其他和她相似的家庭出事,而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补救罢了。”
安菱想起了之前与郭子丑谈论的话题,但这两件事完全就不相关,一个是可控因素,一个是不可控因素,明明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为什么还会出现同样的结局?
“师妹不要急,我知道你是沧澜山的剑修,性情豪爽,我也不会强行将我的理念灌输给你,我只求你,听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再做定论。”
安菱伸出手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渔舟说道:“周二婶的丈夫名叫周三一,是东边周家村的一员,他为人急功好利,总做着能一夜暴富的美梦。”
“那一次,我的几位理派师弟带着他们还未完善好的机器来到周家村,他们对外只是说,希望有偿租几块田地让他们继续进行实验。”
“这种事情在江宁附近很是常见,毕竟我们给的钱够多,百姓们将家里的田地租出去一次,就能得到将近两年的收入,这绝对是双赢。”
“我那师弟们,研究的机器是以灵力驱动自动耕种,这个也是书院攻克了多年也未曾完成的难题,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希望能以此一鸣惊人,不曾想,竟酿成了大祸。”
“周三一嫉妒邻居的田被我们租走,发了一笔横财,他便半夜来到田里,准备搞破坏,即使不弄坏书生们的机器,也要在邻居的田里下毒。”
安菱震惊了,“弄机器?下毒?他疯了吧?”
林渔舟沉重地点头道:“是的,他也确实这么做了。”